虽然阮恬以前也经常动不动就不说话,但此时沉默的阮恬更让沈从南心里没底,他猝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再次朝她走,“心虚了?说不上话了?”
沈从南往前一步,阮恬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像猎人与猎物紧要关头的生死博弈,到最后总会有个输赢。
沈从南太阳穴口的青筋突突地跳,这五年来的积怨像沉眠多年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忽然爆发。
他忽然长臂一捞,紧紧拷住了阮恬的手腕,另一手发泄一样卯足了劲要拽下她外面那件防晒衣。
阮恬的脸上的平静这回终于绷不住了。
她带着浓稠的抗拒意味,怒喊了一声:“沈从南!”
一边无计可施之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她用了吃奶的劲踩他,沈从南吃了痛,但还是没有放开她,硬是将她身上那件防晒衣拽了下来。
阮恬里面穿了件条纹背心,没了防晒衣的遮挡,包间的冷气席卷了她裸|露的双臂,她轻嘶了声,冷声:“沈从南!
你这个神经病。”
沈从南冷哼:“终于肯说话了?”
阮恬咽了口气,凝声解释,“我那个朋友只穿了件连衣裙,刚刚万哥不肯放人,我才这么说的。
没别的意思。”
沈从南抓着她的把柄不放,一定要跟她作对,“谁知道你什么意思?一屋子男人的地方,当众要脱衣服,你自己知道你什么意思!”
阮恬语气平平,但据理力争:“沈从南,我里面还穿着背心,我朋友里面什么都没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会有人来救场,我想把我和我朋友从这里救出去,说我替她脱哪里错了!
沈从南,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最后这句刺激到了沈从南敏感的神经,“我哪里幼稚了?阮恬!
一个无缘无故失踪了五年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幼稚?”
静了静。
空气冷凝。
阮恬心里已经跟明镜般清明。
果然,刚刚沈从南无理取闹,甚至还强行要脱她的防晒衣,要给她难堪,都是因为记恨她。
记恨她当年的不辞而别。
冷气不断往阮恬身上扎,阮恬搓了搓手臂,伸手去够沈从南手里的防晒衣。
沈从南反应敏捷,马上将防晒衣藏到身后。
阮恬平静道:“还我。”
“不还。”
“这里冷气太足了。
我冷。”
说实话,阮恬从没想过有生之年她还能再和沈从南面对面相见。
从沈从南第一次出现在电视里,慢慢地成为大众焦点的时候,她就渐渐觉得她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偶尔不做噩梦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想起他,但她真的从没有想过她还能在此和沈从南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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