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倘若坦坦诚诚地有什么说什么,本王自然明白,绝不会怪罪谁,也不会误解谁。”
阿芷一来年小,二来对赵宗冕有一种自来的敬畏,当即问道:“王爷是说真的吗?”
赵宗冕道:“本王从无戏言,你起来吧。”
他一回身,在栏杆上坐了,“把你们在南边的情形,有一说一,完完整整地跟我讲一遍。”
当即阿芷起身,果然就把苏霁卿如何买了她,如何叫照料西闲,两人乃是叔嫂之称呼……以及苏霁卿上京,尹西园搬来隔壁照料,后来除夕那天突然就不辞而别,也不要他们了。
以至关潜找了去,阴差阳错又跟西闲等重逢,原原本本地从头讲述。
说完了之后,月影已近中天。
赵宗冕起初还时不时打量一眼阿芷,渐渐地靠在栏杆旁的柱子上,微微仰头,双眸似开似闭。
阿芷说到他们跟西闲分开,见他闭眸不语,仿佛睡着了似的,就悄悄唤道:“王爷?”
赵宗冕淡淡道:“我听着呢。”
阿芷才又说了下去,此刻略有些放松,便道:“这孩子哪里能跟亲娘分开呢,果然给姆妈说中了,回到桃城后,小主子就发了病,病的可吓人了,小公爷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一直守在小主子身旁,那一阵子他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嗳。
幸好老天保佑,小主子病好之后,我们大家就进京来找少奶奶……啊不对,是娘娘,也是那会儿我们才知道,小主子原来是小王子,少奶奶原来是侧妃娘娘的。”
阿芷小心翼翼瞧着赵宗冕:“王爷,奴婢说完了。”
赵宗冕沉默,就在阿芷觉着他又睡着的时候,赵宗冕抬手在眉心搓了搓:“好了。
今儿的事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
他翻身从栏杆跳下,挥挥衣袖,负手率先往前。
阿芷慌里慌张答应了声,也忙跟上。
西闲院中,泰儿因白天没睡,此刻睡得正香。
西闲本担心他在外头没吃好,可见他正睡熟了,便不忍喊他起来。
奶娘来看了几次,便商量着把他抱回了自己房中。
西闲听说赵宗冕仍在王妃处,心想两人必有事商议,何况昨晚他半宿未归,今夜应该不会来这儿了。
于是顺势洗了个澡,正收拾,就听外头道:“王爷来了。”
隔着门扇听见,西闲略觉心慌,毕竟赵宗冕从来行事不羁,若他不由分说闯进来岂不窘迫,于是忙忙地擦拭更衣,系好带子,快快地迎了出来。
不料到了卧房,却见赵宗冕坐在桌边,不声不响,显得很安稳。
西闲上前行礼,他抬头看了眼,才笑道:“你干什么好事去了,怎么弄的湿淋淋的。”
西闲道:“才洗了澡,不知王爷这会儿会来。”
赵宗冕其实是知道的,只是随口调笑罢了,可一瞥之间,却又有些看呆了。
于他眼前,美人出浴,肌肤润泽,又加上西闲着忙赶出来,脸上越发如涂胭脂一样红润,显得目若秋水,纵是无情,已觉格外动人。
赵宗冕望着她道:“你总是这样爱洁。
不过今日劳你受了这场惊恐,洗一洗去去晦气也好。”
西闲道:“王爷要不要洗?我叫人备水。”
西闲本是念在赵宗冕今日在宫里那场雷霆之争,毕竟也是耗神费力,虽然去去晦气的说法未必足信,可洗一洗好歹也舒舒筋骨,散散疲惫之意。
可是话出口,对上他的目光,无端就有点脸热,开始后悔自己多说了这句。
赵宗冕道:“我也正想洗洗呢。”
开弓哪有回头箭?西闲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人去备水。
赵宗冕又问泰儿是否还睡着之类,西闲一一都说了。
西闲亦问他今日宫中泰儿是否添乱,赵宗冕笑说:“这小家伙机灵的很,连那老家伙都对他刮目相看,长大了一定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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