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在魏老太太这里略站一站,就极有眼力的回屋换了衣裳到厨下帮忙去了。
李氏其实都做好了,见陈萱回来,笑着同陈萱打过招呼,问她们去沙龙可顺利。
陈萱点头,去厨柜里抱出一撂盛粥的大碗,放馒头的浅子,李氏掀开锅盖,粥锅上头一屉的白馒头,乍一掀开锅盖,热腾腾的蒸气和着米面粥香扑面而来,李氏趁热把馒头捡浅子里去,之后,盖上蒸布,陈萱立刻接了端到饭厅里去。
俩人盛粥盛菜,一通忙,摆好晚饭,大家也就过来饭厅吃饭了。
吃过晚饭,陈萱悄悄把魏年给云姐儿买的料子给李氏送了去,李氏小声道,“她一个小丫头,穿什么不成,这么好的料子,可惜了的。”
拜魏金大嘴巴所赐,吃晚饭的时候李氏就知道魏年买衣料子的事儿了。
李氏不是个多心的人,她是真没想到,小叔子还给闺女买了一块。
陈萱摸摸云姐儿的头,“云姐儿长得多好看,这眉眼,真是老魏家的眉眼,像她二姑。”
“我也说。”
李氏把料子收起来,谢过陈萱,陈萱不肯居功,“是阿年哥给云姐儿买的。”
李氏笑,“你和二弟都好。”
陈萱在李氏这屋说了几句话,魏时回屋,陈萱就告辞了。
陈萱回屋时,魏年就在屋里坐小炕桌旁看书呐,陈萱说,“我把云姐儿的料子给大嫂子送去了。
阿年哥,喝水不?”
“先别忙倒水,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魏年放下书,他可是憋一天了。
陈萱还是倒了半搪瓷缸的热水,给魏年放在手边儿,魏年一直不肯穿棉裤棉袄,陈萱说要烧炕,他嫌有烟火气,陈萱自己晚上都是穿做了厚棉裤厚棉袄的,连脚上都是羊毛袜子大棉鞋,所以,陈萱是一点儿不冷的,就是看魏年冻的那怂样,有些出于人道出义的不忍心,所以,时时给魏年备着热水,叫他暖暖手。
陈萱坐小炕桌的另一侧,“什么事?”
还什么事?魏年从陈萱请教文先生问题不知小声着些引来人围观,还险被人嘲笑,一直说到她买衣裳时的瞎算计,魏年说,“要是什么事儿拿不准,别那么大嗓门儿,你没见有那不识好歹的听到笑话你哪。”
陈萱老实的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小心翼翼的问,“我没叫阿年哥你丢面子吧?”
魏年“切”
一声,一幅自信到嚣张模样,“我能丢面子么?我是说你,以后说话得注意场合,知道不?”
“知道了。”
陈萱点头如捣蒜,“再有这样没把握的事,我就小声请教。”
魏年又指出陈萱在沙龙时哪句话说的不妥当,魏年道,“我虽然对于书呆们的事知道的也不多,可楚教授能与文先生平起平坐,吴教授只是文先生沙龙里的普通客人,你说,他们俩谁更有地位?”
给魏年这样一点,陈萱立刻明白,迅速回答,“楚教授。”
“那就是了。
你那话说的不对,就算吴教授是天才,你也不能把楚教授放到吴教授之下,人谁不要面子哪。
倘楚教授是个小心眼儿,你这话就得罪人。”
“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萱道,“我当时想着,楚教授都博士了,吴教授大学都没读过,可见是……这是不能做比的啊。”
也不能说谁读书少当上教授就比那读书多当上教授的更有学识。
陈萱回过闷儿了。
魏年正色教导陈萱,“以后说话要注意,尤其这种给人分高下的话,轻易不要说。”
陈萱真心实意地,“我以后一定不能这样说话,楚教授今天可是给了我许多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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