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银直接道。
陈萱抚摸着手里的料子,十分珍惜地,“这料子可贵了。”
魏银笑,“反正是二哥出钱,二嫂你这么心疼做什么。”
陈萱心说,阿银你哪里知道,我都欠你二哥一屁股债了。
不过,看魏银信心满满的模样,陈萱将心一横,也就做了。
陈萱这回的衣裳,因是要去参加沙龙穿,做的很有些文雅气。
料子就不是常见的大红大紫的颜色,这是件粉蓝暗花底的料子,颜色上不以鲜亮见长,不过,却是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斯文干净,款式也很简单,比着身体尺寸裁的西式大衣样式,不过,却是比大衣更合身,因陈萱瘦了不少,把陈萱那高挑的身材都衬出来了。
与西式大衣常用的翻领不同,陈萱这一件,用的是旗袍的小立领,领边儿还缀了一圈儿白兔毛,连带着衣襟袖口,都缀了白兔毛,别说,小兔毛这么一缝,陈萱整个人都洋气不少。
陈萱这衣裳做好,还没穿时,挂在衣柜里,魏年就说这回的衣裳不赖。
陈萱笑,“银妹妹帮我按着画报上的款式做了点儿改动,这要再不好看,可就没好看的了。”
魏年点头,“这穿衣打扮上,你是得多跟阿银学着些。”
陈萱很是认可魏年这话,直夸魏银,“阿银的手特别巧,我做针线也做了很多年,可是这些衣裳的样式,阿银想一个出来,就是比我想的好看。
她人也生得好,我觉着,阿银就是书上说的那个,慧质兰心。”
魏年又是一乐,自从陈萱念了书,就特爱活学活用的用成语。
有时听着,极是有趣。
陈萱看魏年笑,问他,“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对,谁敢说你说的不对啊。”
“那你笑什么?”
“我是听你说的好,才笑的。”
陈萱心说,笑吧笑吧,你马上就要被我赶超了。
到时就该换这后进生被她笑了。
因为魏年晚上从来不肯好好看书,被陈萱认定为懒惰不上进,故此,在陈萱心里威望值大跌。
不过,这一点,魏年是不知道的。
待收到文先生寄出的请帖,其实说是请帖也不尽然,如今是新时代了,除非婚丧嫁娶的事儿,不然,像这种聚会,都没人正式下帖子了。
文先生这个,就是一封短信,上面疏疏两行,就是请贤伉俪参加下月初八的沙龙聚会的意思。
就这么两行字,陈萱翻天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后还很殷切的问魏年,“阿年哥,文先生这请帖,能送我不?”
魏年无所谓这个,“你要就拿去。”
陈萱把这封信连带着信封都是仔仔细细的放在抽屉的最里头,魏年见状不禁好笑,“你以前也不认识文先生,怎么这么激动?”
“我早同许老爷请教过了,许老爷说,文先生特别有名气、特别有学问的人哪。”
陈萱认真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大人物!
阿年哥上次跟我说世界潮流的事,我一天都没忘记过,这事儿咱俩都不大懂,可我想着,像文先生这样的大学问家,应该是懂的。
咱们有不懂的事,找懂的人问一问,这多好啊。
还有,我想着,书上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
就是说,跟什么人近了,就会学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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