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当时为何出现在那里”
覆芫芫眸光微闪,虽然那条大路乃出京的必经之路,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单独一人,身无分文,又伤痕累累,最为可疑的是――他竟长着一双罕见的蓝色眼睛,这分明是塞外之人才有的面貌特征。
现今大周境内可没有起来的那么太平,各国奸细无孔不入,亡命悍匪比比皆是。
阖府上下这么多条人命都系于将军府这条大船上,她不得不防范于未然,谨慎以待。
那少年见覆芫芫略带探究的眼神,不由有些惧意,他微微低头,回道“我叫桑临,原是骊山脚下的村民,半年前被山贼绑到山寨里做苦役,他们嫌我力气小,干不了活,就经常打骂于我昨日有官兵来剿匪,我才趁乱逃了出来”
“你不是汉人”
桑临微微一怔,随即面色有些惨白,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痛楚,他咬住后槽牙道,“我母亲是汉人”
覆芫芫点点头,“养好伤之后,你可自行离去。”
说罢,便走出了冷月阁。
绿阑有些心疼的着桑临,帮着覆芫芫打圆场道“大小姐其实人很好的,就是今天起来严肃了一点。
你暂且放心住下,一切等病好了再说。”
桑临点了点头,便睡下了。
绿阑帮他捏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人了。
桑临才睁开了双眼。
他摸着脸上的伤痕,眼底没了方才在人前的纯良,面色阴戾的可怕。
房里,覆芫芫正读着杨溢溢写来的信。
她先是致了歉意,之所以没有亲自来将军府拜访,是因为花魁大会后太过于繁忙,每日涟漪楼外都挤满了想要见她的人。
现在出行也成了大麻烦,经常被人围观,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空间。
字语行间虽然有些小烦恼,却得出她过的很快活。
覆芫芫读完整封信,也很为她开心。
杨溢溢现在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着眼前对峙的两个人,头痛至极。
李雍辅不屑的瞥了一眼林文景,冷笑一声道,“户部尚林大人宿来有礼有节,怎么竟生了一个你这般粗鲁莽撞的儿子,我真是为林大人感到痛惜啊”
林文景气得手都哆嗦,赤红着脸道“你休得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我与溢溢聊得正好呢,你毫无礼节的冲进来,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这就是你的礼,你的节”
林文景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站不住脚。
溢溢的身份不同往日,他们之间已是横亘着一道的天堑,永远无法触及彼此。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不读了,夫子布置的功课也没做,整日整日的守在涟漪阁,哪儿也不想去。
他着来来往往想要见溢溢的人,心中酸楚得厉害。
特别是眼前这个无耻之人,每日都来纠缠溢溢,其意图昭昭,只差写在脸上了。
林文景眼中充斥着嫉恨的火花,“我与溢溢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已是惺惺相惜、情投意合。
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
“嗤真是可笑,人家溢溢如此冰清玉洁、美若天仙的人儿,竟然要被你这个莽夫绑上情投意合的名头,你到底是她,还是恨她”
李雍辅用智障的眼神着他。
林文景被李雍辅堵得说不出话来,气恼自己拙嘴笨舌,又担心被杨溢溢误会,他急急的解释道“溢溢,休得听他胡说。
我没有败坏你名节的意思。
我只是只是”
杨溢溢叹息一声,柔声说道,“林公子,你走吧。”
她虽然身在青楼,却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名节尤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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