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眼,明明似笑非笑,可瞬间便可洞察人心!
他垂下眼帘,声音平静:“都恢复正常了,挂在城墙的头颅也已经摘下来送到帝都。”
她亲自让人挂上了霍尔牧的脑袋在黄金墙上,如今,时日已久,头颅被蚊虫啃噬,味道越发腥臭,既然已经达到了震慑羞辱的目的,自然要卸下来送到帝都。
冷奕瑶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反倒是看着他眉角间的那处伤痕,慢慢勾起了笑意:“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一定让你参加庆功宴?”
虽说d城的事情,他出力不少,但明天的这场庆功宴,他一个干赌场生意的商人,还真不一定非要参加。
只不过,邀请函是她亲手写的,让人送到他的眼前,于是,该来的人终归还是来了。
西勒神色微微一顿,看了她一眼:“的确有点好奇。”
冷奕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点着桌面,“作为商人,你自然没必要一定参加。
不过,作为皇商……。
你既然是为皇家出力的一份子,我想,这份尊重还是要给你的。”
说到“皇商”
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微微上扬,听上去像是密友间的玩笑打趣,只是,偌大的宫殿,西勒却忽然觉得背后微微一冷……
果然,她什么都知道了。
冷奕瑶看他下颚收紧,却依旧不吭不响,于是,轻轻摆了摆手:“别紧张,你又没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对不起她的事情……。
西勒蹙了蹙眉,算起来,他的所作所为,应该算是从头到尾都和她站在一条船上。
不过,这一切其实,都是歪打正着。
真正细算下来,他的家族,世代都是皇室的经济来源。
明面上,是远离帝都的巨富,实际上,却是历代为皇家运作财富,提供骄奢生活的资本。
毕竟,赌场这东西……
本就是特权阶级赦免下才能经营下去,能在d城拥有三分之二赌场,又怎么会是没有任何背景?
更何况……。
冷奕瑶看着西勒外表极为镇定的坐在那里,但眉心处已经不自觉地簇成一道弯,忍不住垂下眼帘,微微一笑。
从她重生以来,西勒对她的确没有任何不利的举动,可惜,人总归是会因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无法保持真正的冷静。
这天底下,皇家内院知道当初长公主“不守妇道”
的人都少之又少,她这具肉身,本就是皇室公主与“野男人”
厮混的罪证。
一个孽种,一个连出生都被掩藏在重重谎言之下的女童,那位曾经疼宠长公主入骨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任那个“野男人”
脱离自己的眼线?
当初,大王妃天真的以为设计了一场意外,便可以掩饰过去,难道心机重重的皇帝真的会傻到放着这么一个天大的把柄在外?
所以,d城的冷家上下,多了一个邻居。
还是个世代居住在d城的巨富之家,远离帝都,远离皇室,偏偏与冷家毗邻相居十多年……。
冷奕瑶摇头一笑,以冷家当初的起步来说,当真是“高攀”
了西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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