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桑丝巷街坊围坐一圈吃饭聊天时露出温暖又怀念笑容的尸兄……
以及,现在……
眸中悲色流淌全身的尸兄……
锥心般疼痛撕扯心肺,灼热液体充斥眼眶,心跳如鼓,一下一下击打着自己的脑仁。
郝瑟紧咬牙关,慢慢抬步,走向了眼前的消瘦青年。
尸天清身形剧烈一震,踉跄后退。
一只手豁然探出,死死抓住了蜡黄的手腕。
尸天清顿时全身僵硬,猛然抬头望向郝瑟。
郝瑟双目赤红,面色沉凝,将尸天清慢慢拽到身后,自己却牢牢挡在尸天清面前,直瞪许良山,朗声掷地:“许良山,你说的话,老子一个字——都、不、信!”
尸天清双眸豁然爆睁,文京墨鹿眼瞪圆。
许良山一脸惊诧看着郝瑟,顿了顿,扬眉一笑:“由不得你不信,尹天清丧德败行之举,江湖人人人皆知!”
“去你狗屁的人人皆知!
那些‘人人’是谁,老子不认识!
老子只知道,老子身边的尸天清,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一个舍己救人的英雄,绝不会做你口中那龌龊之事!”
郝瑟厉声怒喝。
许良山嘴角抽了抽:“郝兄弟,许某可是一片好心,你莫要为了一个禽兽不如之人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许良山!”
郝瑟豁然打断许良山,“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了,无论是尸天清还是尹天清,都是老子罩的人,若是有人胆敢再污蔑他半字,老子就算拼了性命追杀至天涯海角也要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这一句,声震八方,回音荡空。
一片死寂中,聚义门一众打手震惊非常,许良山更是面容抽搐。
尸天清定定看着眼前的背影,赤红双眸中,晶莹水色流转,仿若满溢的山泉,一眨眼就会奔涌而出。
“呵、呵呵……”
突然,一旁的文京墨笑出了声,“许门主,你又何必在郝瑟这种一根筋的傻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许良山转目看向文京墨,轻笑一声:“文兄弟为人聪慧,想必不会与这等莽夫一般选择吧?”
“那是自然,小生饱读诗书,自然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
文京墨施施然一抱拳。
“文书生!”
郝瑟豁然狠瞪文京墨。
尸天清静望文京墨,眸光沉凉。
文京墨看了二人一眼,鹿眼长眯,又向许良山一抱拳,唇角勾出一个温润笑意:“只是,和许门主这等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两面三刀恩将仇报满嘴喷粪的无耻之徒比起来,小生以为还是和郝兄这种一根筋的傻人在一起更安心。”
一巷诡异宁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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