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苏宅之前,绕路去了另一处宅子。
不多时,马车停稳,苏虞手里握着玉佩,由侍女搀着下了马车。
抬头一看,“卫府”
二字裹在素白绸子里顿生冷落与凄凉之意,府内高高挂起的素幡随风飘起。
蝉衣上前叩门,卫府的门房似乎换了新的,不再是以前和她相熟的那一个了。
蝉衣报上自家主子晋王妃的名头,在门外等候片刻,才见卫府管家出来相迎。
管家倒仍是先前那一个。
苏虞一面往里走,一面听管家道:“自国公爷战死的噩耗传至夫人耳中,夫人便一病不起了……眼下世子也丧命在外头,夫人这下是彻底垮了,英国公府也彻底垮了……夫人精神不佳,情绪不稳,眼下刚午睡睡着,王妃动作轻些,祭拜完便走吧……”
苏虞应下,她本就不愿与卫夫人打照面。
进了灵堂,苏虞跪下祭拜。
拜完直起身子,手里又摸出那枚玉佩,将之摊在手掌心,去看龛上的牌位。
卫家手脚倒也快,这骨灰不过是跟着晋王府的马车,昨日才抵达京城,一到京城她便派人送来卫府了。
这牌位想来是听闻消息便做好的,祭拜的时候也好有个托载相思的物件儿。
龛上的香柱袅袅生烟,模糊了牌位上的字迹。
苏虞手里握着玉佩,原本以为她会有很多话想与卫霄说,到这份儿上却一句也说不出。
于是陪他静跪半晌,在心里道了句“愿你不论在哪都平安顺遂”
,便打算起身离开,这灵堂的氛围委实太压抑了些。
她刚起身,从侧面忽然窜出来一个形容枯槁、不修边幅的中年女子,一下子扑了过来,嘴里嚷嚷着:“你还我儿子!
还我儿子!”
苏虞闪避不及,被其扑倒在地,她闷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头发被扯起,头皮被扯得生疼,眼泪都逼出来了。
身后不远处的侍女终于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来去扯那个疯疯癫癫的中年女子,奈何她看着瘦小,力气却极大,怎么扯也扯不动。
那侍女赶忙撒手跑出去搬救兵。
那女子嘴里仍在不停地嚷嚷:“你还我儿子!
你还我儿子!
狐媚子还我儿子!”
苏虞头皮发麻,混乱中看清了她的脸——意料之中的卫夫人。
她伸手去掰卫夫人如柴的手,头发都要被她扯下一绺,她却忽然松了手。
形状癫狂的卫夫人指着她的鼻子道:“就是你个小贱蹄子杀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苏虞急喘着气,眼见着卫夫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来,彻底慌了神。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卫夫人的眼睛,却不经意间恍似捕捉到一抹精光,那是计谋得逞的自得和喜悦。
苏虞眼睛一眯,不紧不慢道:“卫伯母,杀了我你也别想再活下去,我知你已心萌死志,可我记得你膝下还有个幼子吧?要让卫家最后的血脉也消失殆尽吗?你也别忘了英国公府上下还有这么多人,你还是一个主母吗?”
卫夫人手一顿。
苏虞接着一字一句道:“当家主母,装疯卖傻,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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