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气头上,不想理他,但又矛盾地不想让他担心,便偷偷告诉唐大伯来接她,悄声无息地回去。
而给顾语声通风报信的当然是陈姨。
陈姨迎上顾语声,接过他的外套,无奈指指楼上:“收拾房间呢。”
顾语声半开玩笑:“强迫症发作了?”
陈姨“唉”
一声:“可能比强迫症严重的多。”
顾语声一回到卧室就明白了,白纯这是要跟他分居啊。
“要搬去哪里?”
顾语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明知故问,其实他还没进房门就看见她的行李箱孤单单被丢在隔壁房间的门前。
白纯偏头躲他呼在她耳后的热气:“你管我呢。”
“上午有个人好像在医院教训我来的?现在怎么了?来,。”
顾语声抹了抹她眼角的濡湿,把她身子扳过来,自己坐在床沿边,让她坐在他的右腿大腿上。
“不要。”
白纯大力挣扎几下,可惜顾语声把她箍得太牢,让她动弹不了方寸。
后来,她索性不动了,眼睛离他的极近,能从他的瞳仁里面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用这样的姿态,她说,“顾叔叔,你是个独裁者。”
顾语声的眸光闪了下,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和她十指相扣,亲吻她的面颊:“白纯,听过一句话吗?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什么啊?”
白纯撅起嘴,“好长,没听过。”
“就是说,人会因为爱变得担忧,因为爱变得害怕,如果远离爱,就不会担忧也不会害怕。”
白纯似懂非懂:“嗯,你的意思是……你在担忧、害怕?”
顾语声捧起她的脸,久久端详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我管着你,约束你,限制你不能和谁交往,是我觉得他们会利用你的善意反过来伤害你……即使事实可能并不是那样。
你在医院里控诉得对,我问过滕策,他说如果不是你,溪月明天可能就会去打胎了,可付曼这边呢?你出于好意帮了她,同时也给了她诬陷你的机会。”
白纯好像能理解了他的心情,小手摸过他的唇边:“顾叔叔,你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判断好人坏人,是不是?”
顾语声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不怀好意接近你的人。
至于怎样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这个问题太难了,人性很复杂,具有多面性,捉摸不定,你说你没有能力判断,其实我又何尝有?而且有些人拥有的不是坏的人性,而是坏的习惯。”
白纯凝神听得很认真,虽然有点听不懂。
手臂挂在顾语声的脖颈,她歪歪头,右手食指调皮地沿他英挺的眉毛划着,说:“顾叔叔,你的意思是,你也跟我一样的吗?像我一样傻傻分不清楚?”
“也许吧。”
顾语声吻她的手指,弄得白纯痒得直想笑,“白纯……我爱你,所以未来不管你是不是恢复记忆变回原来的样子,我难免一直担心下去。
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啰嗦了?不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白纯看他一副认真的架子,好像在说“你要想好了啊,跟了我,就要听我的”
的样子。
“顾叔叔。
我知道,你就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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