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只庞然的八十公斤的烤鹿一块一块少下去,沙凌失笑地想:以这种运动量来说,也难怪能吃得下这么多烤肉了。
二个小时后,乱战告一段落。
商迎风的客厅被破坏的不像样子,到处扎着飞镖,还有刀剑之痕。
每个人都头发散乱,气喘吁吁,只有沙凌没事人一样,浑身清爽得像才着完装似的,让一众长者又妒又羡。
经这一仗,沙凌和他们处起来更加自然,像江千海待他,便要求他直称“老哥”
即可,各交各的辈份,作个忘年交甚好。
吃着江千海奉上的用鹿骨熬的美味的羹汤,沙凌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
没有人问起沙凌的师门,倒省了沙凌解释的力气。
这些人都知道沙凌不愿提起师门,既如此,他们也不愿触这个软钉子。
对沙凌的身手,他们也看出一二,内气悠长浑厚,轻功绝顶,拳脚功夫勉勉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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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果冻
九十四果冻
夜深人静,万簌俱寂,远远的,从冰川那里传来轰轰的雪崩声,白天震耳欲聋,骇得人心胆俱裂的声响,现在却只更加衬出夜的寂静,壁炉里的柴火劈哩啪拉地燃烧着。
客厅早已收拾干净,铺上厚实柔软的毛毯,一圈六人,或者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或者干脆席地而坐。
“又是三年的一次相聚,下次,也不知在座的会少了谁?”
缓缓的,风婉仃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火光在每个人脸上跳耀,映出风婉仃眼中的几分凄哀:”
这个月,是老大、姐姐和七哥的忌日……”
这也正是他们相聚的原因,每隔三年他们聚于此哀思,其他人等因为有事在身,无法前来,但是他们知道,在这一刻,无法前来的兄弟们也在静静地缅思。
既便事隔多年,既便他们的心已经过无数风风雨雨的磨砺,但是一想到当时当日,火光冲天中,性命相交的兄弟姐妹如何从容赴死,那年轻的生命正如夏花绚烂,却于刹那间凋零,便觉心中疼痛难忍。
众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深沉的悲哀和怀想。
“那年,我们五十八个结义的兄弟姐妹,只剩下我们二十人健在,没想到他们三人会在即将胜利的时候,为那个该死的军火库陪葬。
前一天,七哥还在数他总共杀了多少个鬼子,离老大也差不了几个数字,他得意的神情,我至今还记得。
还有,老大,老大盘算着战后我们八个家族该如何发展……”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流下,风婉仃靠在李守愚的膝上,啜泣不已。
一切宛若发生在昨日。
“有时真想赶快去下面陪陪他们啊,小三小四那么怕寂寞的性子,还有小幽…..那么多年没见,真想他们啊……”
苏铭渊双手微微颤抖地喝下一口酒。
小三小四,他的手足弟弟,单纯,一腔热血,勇敢无畏,小幽,他的爱妻,美丽清新如雾。
今天是他们的忌日,也是他们可以放开心怀,让深藏心底的往事浮出来,让悲伤的情绪渲泻而不用遮掩的时刻。
“迎风,我们去扫墓吧,一个一个地看看大家。”
白铁铮仰着头,眼睛闭着,平静地道。
“好。”
商迎风眸中微湿,他知道,他这个和他彼此支撑着度过大半辈子的至交好友大限将至,而以他的骄傲,是不允许任何人看到他的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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