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家的卧室,很昏暗,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秦白见柳明站在门口不进来,他多少也猜到了是为什么,毕竟在柳明看来,这间卧室是他杀害妻子的地方,也是他和妻子最后相处的血腥七日,心里的愧疚,痛恨,或恐惧,在此刻一股脑的侵袭了他。
秦白自己走向了窗户,将窗帘呼啦一声拉开,窗户打开,金色的阳光一下子就透了进来,将屋子里的黑暗和阴霾全部驱散。
站在窗前,秦白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好一会儿,秦白才离开了窗户,打量起了这间被柳明认为的案发现场。
这间卧室很宽敞,有大床,大床上的墙壁上还有一副很大的结婚照,柳明西装革履很是绅士,薛雪一袭白色婚纱,就像公主。
他们很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除了这些,还有梳妆台,大床对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台液晶电视,以及不远处挨着墙壁的白色立体衣柜。
这一切都被宽大的白布遮盖,白布上有些许灰尘。
看来这间卧室,自从案发后,就已没人住了。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好放不开的?”
秦白的目光落在门口一直不进来的柳明。
门口身子有点僵硬的柳明,抬眼看了屋里的秦白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迈脚,走了进来。
秦白不去看他柳明,直接拉开了遮住大床的白布。
白布拉开,一张双人床垫就出现在了眼前,上面还铺着床单,还有枕头。
秦白绕着这张大床走来走去,时而提起枕头,时而弯腰伸手在床上抚摸,又时而蹲下看床下,或者抬起床垫,翻来覆去查看,没有什么可疑。
秦白也有心理准备,因为如果有可疑,警方早就查出什么了。
唯一让秦白注目的是,床单上有血迹,不多,不足以是一个人全部的血。
“那是我割腕所留下的血。”
柳明站在床前。
秦白看向他柳明,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柳明的左手腕上,在哪里有一条已愈合的伤口。
秦白将白布又盖在了床上,开始查看其它地方。
边查看,秦白边问:“你用七天时间杀人,七天时间,你是一直待在这房间里,还是中途有出去过?”
床前的柳明扭头看了一眼秦白,他说:“一直在这屋里,我只想和我妻子待在一起,死在一起。”
秦白盯着柳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扭过头去,拉开了衣柜门,看见里面很多衣服,大多数都是女人的,想想应该是薛雪的。
同时秦白也在问:“我记得你说你在案发当晚,也发现了你老婆内裤上有别的男人的液体,对吗?”
“对。”
柳明咬紧了牙。
秦白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那条内裤现在在什么地方?”
柳明眉头微微邹起:“你要?”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那液体在什么位置,好确定是你妻子故意留下的,还是自然而然残留在上面的。”
秦白解释了一下。
听秦白这么一解释,柳明邹起的眉头舒展开了,他说:“你觉得我会留着那令我恶心的东西吗?”
秦白不言。
“案发后,警方把那条内裤带去鉴定,之后就还给我了,然后就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你想知道那东西在什么位置,我记得,大概是在……你懂的,女人的那个位置。”
柳明说完,又不问自答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进入这间卧室的时候,门我反锁了,因为我怕我妻子逃走。
七天后,我在慌乱中跑出去的时候,门还是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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