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得不远,很是闲适地靠着案几,一手持书卷,一手耷拉在膝盖。
看的什么书卷,十七娘不敢细看,只恍惚瞧见他大红中衣,领口微敞,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略显凌乱,却能得见他身姿挺括有力……
看了几眼方觉不妥,佯装去看窗前的龙凤喜烛。
噼噼啪啪,儿臂粗的喜烛,龙凤缠绕而上。
小娘子扭头回来,掩饰一般正经和银桂说话。
却不知,在她挪开视线的那一瞬,赵斐然嘴角上扬,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屋内仅有他们三人,若有若无的旖旎缱绻来回,饶是银桂如何效忠十七娘,也有头绞干的那一刻。
“娘子,好了。
奴婢这就不打搅娘子了。”
说罢,银桂告退。
随着银桂的离开,宽阔舒朗的承恩殿,一瞬之间逼仄起来,仿若凭空多出好些隔断,多上好些摆件,萦绕二人之间,脱不开,逃不了。
你无言,我也无话,就这么安静坐着。
良久之后,赵斐然忍不了,将书卷靠上膝盖,“你还要待坐到何时?”
十七娘心中一跳,“我……我……”
“既然收拾好了,那便过来。
外头且是有人等着呢,你一直坐在那里也不合适。”
听罢,十七娘朝外看去,窗棂敞亮,虽然看不见廊下光景,她也深知,必然是有人等着。
可,不知是初来乍到的不应,还是房中多出来个男子,她动不了腿。
赵斐然看看她的背影,一动不动,突然起了坏心思,“再不过来,那我过去,横竖都一样。”
“我……我过来,你莫要乱动。”
话音还未落下,像是害怕赵斐然有所举动,十七娘登时出现在脚踏跟前。
临到头,她复又站定,不再往前。
低头去看自己的绣鞋。
赵斐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坠着珍珠的凤头鞋,并未被裙摆遮蔽,裸露在外,温润光亮。
他轻轻一笑,笑自己眼光真好,这般温婉的凤头,才配得上小娘子。
不过,她似胆子小了些,不如从前。
“过来,你若是害怕,我们熄了灯,说说话也是好的。”
“就说说话?”
十七娘不信,昨夜冯姨娘和上官姨娘,可不是这般说的。
此言一出,男子喉咙瘙痒,轻声咳嗽,“不然呢?你要等着他们催么?你放心,你已是太子妃,你我夫妻一体,我不会害你,且听我的便是。”
确实如此,总不能干耗下去,十七娘遂挪到榻沿坐着。
分明是新婚夫妻,二人之间好似隔着银河。
赵斐然打眼一瞧,这路,远未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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