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县民几百万钱,中饱私囊。
如此还不够,他更会以为河伯选妇之名,强将县中年满十四的小姑招入府中,明为选妇,暗是糟贱。
姚知早便看不得钟家在凤尹县的声望了,便是抢夺了钟家的万贯家财,仍是看赖着不走的钟氏姐弟不顺眼。
如此,去年为河伯选妇之时,偏就故意选中了钟氏的独女钟穗。
钟家被欺凌至此,自是满腔怒火,遂便决心“劫亲”
。
却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不光钟穗被投进了河中失掉了性命,钟辔的姐夫亦是被酷刑至死,而钟辔,也因此受了黥面之刑。
听着钟辔娓娓道来,公子沐笙眉目一寒,实是怒火中烧,冷冷哼道:“怪力乱神,敲骨吸髓,如此草菅人命,真是哗天下之大稽!”
言至此,公子沐笙神色一缓,再望向钟辔之时,已是换了副神色。
他俯身轻轻扶起钟辔,满目赤诚,全是不忍地道:“听君一言,笙自五内皆慨!
想及钟老一生,德厚心赤,却遭此负,实乃吾周不幸!”
说着,他的声色又是一沉,周身带着些凛然之气,无比郑重地承诺道:“如今过往难补,却往日总总,笙定严查纠错,惩恶除奸。
绝不叫你钟家,仍承这不白之冤!”
王子楚自离了周如水便恼得很,转头再见阿姐竟昏睡在榻上好似醒不来,两条弯弯的小眉毛更是拧得死紧,一壁抽噎,一壁推开几前的玉簋,急得恼道:“我不食!
不食!
阿姐怎么还不醒!
阿姐一定饿坏了!
阿姐正饿着!
小五也不食!”
语罢,蹬着小短腿就又往榻前跑,小脸全是泪花的往周如水脸边探去,一双肉手小心翼翼地去摸周如水苍白无血的脸,小小声地心疼道:“阿姐,你快醒醒啊!
小五不恼啦!
小五想阿姐!
阿姐怎的不睬小五了呀!”
这情景也是忒得叫人心酸,一旁的夙英看着也是着急,这一路王子楚哭了不知多少回,他到底年纪小,地动那会直是懵了,刚出峡谷那会,忽然就痴痴愣愣地问她:“阿英,阿姐也不要小五了么?”
那话听得她心都要碎,却不论她怎么劝,这不点儿似的小人儿,都蔫耷消沉得不行。
待好不容易见着了周如水,他也似活过来了似的生龙活虎。
却再见女君受伤昏睡,复又成了泪人。
起初,他还仰着小脑袋硬将眼泪憋回去。
却这守了一夜也不见醒,便就显然慌了。
想着,夙英既是动容又是心疼,便也忙是上前,弯下身去搂住了王子楚,捏着丝帕小心翼翼地揩着他的泪,温柔地安慰道:“小主子您若真心疼女君,便不该饿着自个。
您这般,待得女君醒了,可不得难受么?”
她这么说着,王子楚倒未抗拒,揪紧着小眉头缩在她怀里,小嘴一瘪,复又落了几滴泪,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道:“阿姐定也饿了!
阿姐何时才会醒啊?”
昏睡几日,周如水自梦中醒来,嗓子实是干哑得厉害。
她缓缓睁开双目,先是被光线刺得一怔,须臾,才看清头顶那月白色的轻娟软幔。
彼时,王子楚细嫩的声音也徐徐传入耳中,带着分明的哭音,别是叫她心中一刺。
“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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