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缓缓将玉杯放下“这是,在劝孤原谅她么?”
严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赵姬“国法家规皆是极刑之罪,有何可谅?”
赵姬这事本身就是她干的不地道,养面不是什么大事,但想占前夫家财给情人,还想害前夫儿子,这事放哪里都说不过去,看看人家宣太后,那才是肉身灵魂分得清,和义渠王生的两个儿子都大了,照样能为了国家把义渠王骗到宫里宰了,那才是大秦太后的表范,名震草原,以至后来冒顿单于来攻大汉时拿这事唰了吕后一把。
“这话可为臣之道所差甚远。”
秦王与他对视一眼。
严江不答,只是双手举杯,微笑相敬——他又不是秦王臣子。
秦王秒懂,心情瞬间明朗,微微一笑,与他干杯“诸子百家,对孝都是大伦,不能说父母半点不是,也就法家有同罪之说。”
严江知道赵姬的问题是个炸弹,便果断转移话题“王上对法家甚是推崇。”
“自然,先前读《孤愤》、《五蠹》之书,恨不相见,若能得见韩非一面,死而无恨了。”
秦王政目光微闪,向对方暗示他求贤若渴。
事实也是如此,继位以来,他虽受吕不韦牵制,依然收拢蒙氏魏缭等数十英才。
“我闻韩非法术之势,天下无其左右者。
王上想必是能见的。”
提到韩非,严江有点接不下去,心说你现在夸上天又有什么用,距离才能产生美,几年后等你面基时现和想像的差别太大,反手就给杀了,可是绝情的紧呢,果然帝王都不是东西。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秦王沉默数息,瞥了他一眼,轻敲案几,淡然道“可还想要牛马?”
这可拿要要害了,严江轻笑出声,想着火药还没配出来,但又要拿干货,便正经起来“还问大王志向为何?”
秦王抬眸,缓缓道“三晋肥沃,齐鲁富庶,南楚广阔,孤应以为何地为志?”
赵魏韩、齐燕、楚,觉得我是想要哪个?
这个是有准确答案的,严江微微一笑“我家乡有言,稚子作选,冠者皆要。”
秦王唇角微弯,等他继续。
“如今王上身上雍都,江便问一句,昭襄王当年文有魏冉范雎,武有军神白起,灭赵军四十万,为何不可灭赵?”
严江先反问。
“有信陵君切符救赵,且长平一战,耗费钱粮劳力,荒废田事,长平次年,国中饥荒遍地,不得不退,且范雎畏白起军功,这才有赵国生机。”
“表面自是如此,”
严江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道,“实着七国多年姻亲,由各国权贵纠缠不清,若只是一城一地得失,便不会在间意,若有灭国之战,我朝中他国势力自然会奋起反抗,如华阳太后在一日,秦楚便算安稳,如吕不韦在秦多年,秦赵便安稳如石。
非是他等有异心,而是他等虽身在异国,故国却是靠山。”
若说例外的,便是宣太后了,这位可真是嫁狗随狗了。
秦王微微点头,是如此没错了,但他的声音略略一低,道“你之意,是要孤驱除国中他国之士?”
。
“当然不是!
只须攻一国时不听此国之人计策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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