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的是他真的起了心思想娶池哩,“你疯了吗?”
娶一个只会哭哭啼啼又娇弱的女孩回家当祖宗供着?
他眼尾上勾,嗓音低沉,“我还有更疯的。”
祁砚峥站在树荫下,隔着一堵墙是前来上香的人,有无尽的香火气。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宣泄而下,绕着几缕浓烟,顿时男人的背影变得有些朦胧。
他慢条斯理接过手帕擦拭指尖,锐利的眼眸漆黑深沉,隔着凉意的风望着她,顿时她感到无比寒冷。
“寺庙是个好地方,母亲身体不好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兰青和猛的将佛珠丢在桌子上,绳子断裂开,佛珠沿着石桌滚在脚边打转,她要是这会再听不懂祁砚峥的话怕不是傻。
她捂住起伏不断的胸口,厉声说:“祁砚峥,我是你母亲!”
难怪他还未出现在静心寺,寺外就来了他手下的雇佣兵,合着是为了让她困在这四方寺庙内。
他可真是她的好儿子,阴险的招都用在她身上了。
祁砚峥见她抓狂,饶有趣味的扫视她脸上被气出来的红润,低笑声,“寺庙是养人,瞧这会功夫,母亲气色都好了些。”
兰青和撑住石桌,双眸猩红喘着气,“你别在这信口雌黄,你娶妻作为母亲的还是有话语权的,我就放话在这,池哩别想进祁家大门!”
她这般自信祁砚峥倒是觉得有些无趣,眼眸寡淡冷漠,“母亲还是好好在这庙中养病。”
他转身就要走,兰青和想追上去却被几个雇佣兵拦住去路,只能站在寺庙门口着他即将上车的背影,她出声喊,“阿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祁砚峥六岁时就遭受到家庭破灭,那时候她被他父亲伤的彻底,病态的身躯抗不住,在捉奸那天就住进了医院。
她一蹶不振的同时并没有心思去管教一个小孩,甚至着那张与他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有些厌恶,更是不愿意见他。
她有段时间昏睡了一个星期,在重症病房内,心情郁结体力不支的同时更是想不起来还有一个需要母亲疼的孩子。
她对祁砚峥始终不咸不淡的态度,对他的回应也没有了温柔。
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起,祁砚峥开始不进病房了,听护士说只是会在外面待几分钟就走。
小小的身影,落寞的靠在门口听着母亲和别人说话,怕被发现就早早离开。
兰青和承认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想起来要去弥补时,祁砚峥主动提出要跟爷爷一起生活。
不过一米多的个头,攥着拳头浑身却有血性,她没拦着,可他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他不愿见她,或者说是已然失望,在亲眼见父亲出轨带着她去捉奸的那刻,祁砚峥就想好了,他不需要家了。
兰青和眼神悲伤,对他始终心中有愧,在她期待着男人会回头她时,他只是冷冷丢下句,“哩哩不喜欢你。”
她扶着门框险些站不稳,眼角流出清泪,脖子微微颤抖背脊也曲着,他当真是疯了,就凭她的一句不喜欢就将自己的母亲拘于寺庙内吗?
车行驶着离开停留的柳树旁,树梢轻轻飘过车顶,天下起了细雨,隔着薄雾那辆车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兰青和望着他离开的方位,恍惚间想起她去找祁砚峥的那天也是下了场雨,只不过雨比这次的大很多倍。
他站在祁朔旁边,目光冷淡没有丝毫依赖,第一次躲开她的手,冷静的说:“母亲,雨大了,你回去吧。”
“祁爷,夫人晕过去了。”
车内,李文海眼神小心的窥着后视镜里神色沉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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