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绥安连忙收紧缰绳,一个抬腿便跃下了马,朝明琬跑去。
长乐离了老远也看见明琬坠了马,当即伸手捂住了眼睛冲顾琅景惊呼道。
顾琅景心下一紧,下意识的便抬了步子,可转瞬又收住了步伐。
这校场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倘若知道了自己和小姑娘的关系——他敛目,袖下攥紧的拳一下子就松开了,夹杂些无力感。
“楚琏,去找羽林卫安排轿撵,再命人宣两个太医跟着她回甄府。”
在自己地盘出了事儿,殿下当然有义务帮助这位甄姑娘,至少楚琏这个一根筋是这么想的。
他匆匆领命,便退下办事去了。
可这一切却逃不过身旁的长乐。
女人没什么别的,就是直觉特别准。
小公主眸子闪亮,眉间透着一丝猫儿嗅到食饵的样子,凑到顾琅景眼前,斩钉截铁道,“哥,这个甄三姑娘不会就是那天让你跳楼而出的人吧?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
顾清运面色有些不自然,按了下她脑门,不客气道,“还跳楼,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
长乐一脸的不信,她揉了揉脑袋,笑弯了眼,“不可能,之前宁乐郡主在你宫外那流觞小渠里落水时,你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去上朝了。”
“平国公府那么大,不可能没有大夫,你还不是担心她……”
顾琅景挑眉,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是吗,那梅子酿不送了。”
然后便跳上了马,手握缰绳朝前驾去。
“……哎——哎别啊哥,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顾眠芊一脸委屈,冲着前方绝尘而去的背影吼了几声。
她这个哥哥没别的能耐,惯会欺负自己这个老实人。
*
明琬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她稍一睁眼便觉后脑勺疼的厉害,眼眉也不自觉的皱到了一起。
钱氏见她醒来,急忙背过身拿手绢快速擦了擦眼泪。
做好了,这才转过来,红肿的眼睛带着一丝笑意,“孩子,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娘再叫大夫进来看看。”
她咧了咧嘴,报以安慰,“娘,没事儿。
琬儿骑马时注意力没集中,惹您惦记了。”
钱氏心疼的摸摸明琬柔软的头发,“没事就好,不过咱也算是因祸得福,你爹说你坠马伤了身子,与那郑家的婚事就先放一放,等你好了再做打算。”
“真的?”
明琬眼里透着光,喜出望外,大声问道。
这一大幅动作又牵扯到她的头皮,直疼的她噤起了鼻子,眼前忽闪忽闪的冒星星。
“娘何时骗过你。”
钱氏见她这反应更心疼了,这孩子是有多么不想嫁给那户人家。
可她只是个姨娘,说不好听就是妾,她和琬儿在这个家哪有说话的权利。
钱氏捂着胸口,心下苦涩难捱。
那晚不知为何,太子殿下竟摸到了国公府。
殿下与她摊牌,说他可以禀明陛下,娶琬儿过门。
说起来,她们娘俩与太子相识,也算是一段孽缘。
三年前,老爷随陛下南下巡查,夫人便借机将她们赶到了城郊,她也因此意外的救了太子殿下。
琬儿在府里也没个玩伴,冷不丁见到个大哥哥,便终日与他厮混在一起。
顾琅景身份特殊,钱氏不愿让她们多接触,所以在老爷回京的第二天,就立刻带着琬儿搬回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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