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是被一阵燥热唤醒的,她浑身都像是着了火,腹部更是有一股暖流不断涌动,让她额头冷汗涔涔,没一会儿便难受得痛苦的从床上滚落在地。
地板冰冷彻骨,宋沅被摔得不轻,人也总算是有了意识。
不对,她不是已经被沈墨放火烧死了吗?当时火焰是如何一寸寸的吞噬了她,那种痛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怎么她却还有意识?
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体内的那股暗流涌动,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将屋内的环境摆设扫了一圈,更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她怎么会在庵堂?!
不远处摆着香案,设着神台,神台上的大势至菩萨此时正悲悯垂目注视众生,她的神智一点点归位,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里是是她未出嫁之时,在京城菩提寺暂住之时居住的庵堂,因着她父亲武定侯宋幼平身体不好,她来庙里为宋幼平念经祈福,一住便要住上一个月。
想到了这一点,宋沅浑身血液都如同是沸腾了的开水,让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她竟然重新活了过来!
回到了她出嫁前夕!
还不等她整理收拾好如今的心情,她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你离我远点!”
所有的理智归位,宋沅缓缓地转过了脸,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熟悉身影,缓缓地张了张嘴:“谢景昭?”
谢景昭面色冷淡,冷哼了一声便皱眉重复了一遍:“快离开此处!”
宋沅想起来了。
上一世她便是在婚礼前夕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的躺在菩提寺后山的榕树底下,人人都传言她是跟谢景昭有了首尾,准备跟谢景昭私奔,因为谢景昭同样在山脚的河边被人发现,但是当时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临死之前,还曾被沈墨言之凿凿的质问,安哥儿到底是他的孩子,还是谢景昭的孩子。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谢景昭面色涨红,但是还是努力坐直了身体,顾不得宋沅,便准备运功祛毒。
宋沅却转身提起旁边桌上的一壶冷茶,兜头兜脑的朝着谢景昭浇了下去,把谢景昭淋成了个落汤鸡。
他不由得怒声嘶吼:“你做什么?!”
“王爷中的并不是毒,而是媚、药。”
宋沅自己也浑身炙热,却咬了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冷静朝着谢景昭道:“你若是运功,只会让药性散发的更快。
何况,王爷不必着急,我也跟王爷一样,同样是被人算计。”
她一面说,一面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猛地在自己腿上扎了下去。
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谢景昭面色复杂的盯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沅面不改色又连续刺了自己好几下,一直等到自己体内的药物已经毫无反应,才转过头看向谢景昭淡淡解释:“王爷放心,我比谁都怕此时被抓到跟您在一起,因为,我是武定侯宋幼平长女,再过十天,便是我跟东川侯世子沈墨成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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