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地上的易沉澜满身是血,被鞭子打的没有一处好皮肉。
她的心立刻被紧紧揪住,冲上去一把抓住了舒戚打过来的长鞭。
舒戚在气头上被人制止,眉目一沉,清来人竟是自己的女儿后,更加怒不可遏“放手你又来为这逆徒求情么我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我平时日里太纵着你了”
舒晚从未被人这样吼过,缩了缩身子,忍着下意识的害怕咬牙说道“我不是求情,我就是来说清楚,阿澜师兄没有挟持我,是我提出放他走的”
舒戚脸色更加阴沉,一把将鞭子从舒晚手中抽出,指着地上的易沉澜问道“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汤,让你这般护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等此事了结了我再教训你滚开”
舒晚身子一抖,却没让开,而是跪在易沉澜身边,小心地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易沉澜的血立刻染了她满身,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流了这样多的血。
易沉澜却不知怎么了,似乎十分不安的想躲,可是却没有力气,挣不开自己的手。
这模样让舒晚心疼极了,握着他的手以示安抚,着舒戚恳求道,“爹爹,我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
阿澜师兄是为了我才那样说的,是我错了,不要打他”
易沉澜僵硬了一瞬,此前他还试图从舒晚温暖的手心中挣脱,现在却仿佛被人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了。
舒戚瞥了二人一眼,沉声道“舒晚,你立刻给我让开,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舒晚抓紧了易沉澜的手,拒绝“我不能这件事真的是我错了”
她心里十分害怕,明明中舒戚寿辰这一天,易沉澜被关在水牢里根本没人想起,她特意挑了这一天,却想不到最终竟然把对方害惨了。
舒晚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这样好的阿澜师兄,为她担下所有事,自己却伤成这样,她一定能护住他,不让他再承受这些无缘无故的委屈。
女孩的手臂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易沉澜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终于,他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不再抵抗舒晚的怀抱,微蹙着眉心,无力的靠在舒晚肩膀上的头似乎轻轻地蹭了蹭。
舒晚感觉到了易沉澜无声的脆弱,心中又愧又悔,红着眼睛哀求舒戚“爹爹别再打了,阿澜师兄已经伤的很重了,这样打会把他打死的”
舒戚冷冷地审视着易沉澜,咬牙切齿“我倒是没瞧出来你还有这等心机,刚才怎么不见你这般柔弱原来你就是这样哄骗我女儿的”
他指着舒晚恨铁不成钢地怒骂,“我居然有你这样蠢笨又不知廉耻的女儿,被这魔头之子迷的晕头转向,丢尽了我的脸”
舒戚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一旁的宋安之赶紧上前来劝“二师兄,别跟晚晚动气,她才多大,受人蒙骗怎能怪她可恨这贱种是个会演戏的,晚晚来了便摆出这种姿态”
他转过头对舒晚低喝,“晚晚还不把人放开不要不懂事大庭广众你和这魔头之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要对不起阿扬、对不起你逝去的大师伯吗”
宋安之不提舒晚还想不起来,这话一说舒晚脑中的弦忽然断了,她越发揽紧了易沉澜,不管不顾地大声道“我没有对不起大师伯对不起大师伯的是你们,阿澜师兄他才是”
她话语未毕,忽然被一物击中了喉咙,喉头一甜,顿时发不出声音了。
地上躺着一个舒戚常年带在手上的玉扳指,而扳指的主人脸色煞白,指着舒晚的那只手剧烈的颤抖“你、你这逆女”
舒戚的脸色复杂极了,眼神冰冷,甚至似乎闪过了一丝模糊的杀意。
一时间大堂内寂静了三息,大家都被舒戚忽然出手伤自己的女儿这个行为震惊到了,舒晚一直咳嗽说不出话,似乎已经声带受损了。
宋安之皱眉道“二师兄你”
舒戚猛地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平复了片刻,终于冷声说道“把大小姐带下去,交给周远好好检查,易沉澜给她下的迷药已经损及神智,致使她这般失态,请诸位大侠勿怪。”
他脸色难,疲惫地向众人一一拱手。
“怎会舒小姐也是受害者,无辜的很。”
“舒大侠放宽心,我等不会与舒小姐计较,她也是着了贼人的道”
舒晚心中越来越凉,以她对舒戚的了解,也许他不会杀了自己,但他有的是办法叫自己永远开不了口,或者是,忘记不该她知道的事。
而且,就算舒戚能给她一条生路,那易沉澜呢他会允许他活着么
舒晚微微低头,易沉澜已经不知何时昏厥过去,她心中不安极了如果她真的被人拿下,等待他们二人的命运会是什么
还不等她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她一手架着易沉澜站了起来,另一手出掌如电,顷刻间将上前捉拿她的四个人纷纷打倒。
舒晚随即背上易沉澜,施展轻功向门口奔去,她身姿灵动飘逸,如游鱼一般滑过去,再加上众人始料未及,倒真叫她成功跑了出去。
舒晚片刻不敢停歇,她本想往山上跑,但又害怕终山派高手如云,自己后劲不足,没跑到山顶就被抓住。
秋天的晚风吹来,凉透了满身的冷汗
怎么办他们快追上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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