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勀……”
“嗯?”
头顶的人再度弹开眼皮,“怎么了?”
常安想了想,“不管我和你之间最后会怎样,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周勀一愣,低下点头,刚好触及常安同样仰面而来的目光。
两人对望一眼。
周勀:“你说。”
常安:“是关于我和陈灏东之间的关系,我也可以承认,我很喜欢他,或者是爱,深爱,在这之前他一直是我生命中最在意的男人,我为他生过,死过,甚至到现在我都不敢明确断定自己对他已无感情,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我和他没有做过任何苟且的事,尽管我和你的婚姻或许是一道幌子,但是他和何灵是真的,他们还有过孩子,所以仅凭这一点我也不会跟他怎样,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所以请你相信我,别凭几张照片就任意断定!”
说完她久久看着周勀,一双眼眸纯净剔透。
周勀觉得自己浑身力气都被她抽尽。
这个女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周勀收拢手臂将她缠紧,低头,将所有话语全部溶于行动,寻着她的唇便吻了上去……
常安,感谢你的诚实,感谢你的通透,虽然没有给予他想要的答案,但这样已经足够,至少令悬于他头顶大半个月的阴霾全部扫光。
周勀紧紧揉着怀里的人,深吻,辗转,直到呼吸变得稠厚,快要抑制不住才松开。
又摸了下她的发顶,“好了,睡醒再说!”
两具极度疲惫的身体,经过一番沟通之后像是卸掉了千斤重量,很快都双双沉入了梦乡……
……
国内,夜已至深。
何灵轮番噩梦,再度惊醒,手臂自然而然地扫过去想抱身边的人,却只摸到一片凉掉的被子。
她摸过手机看了眼,凌晨三点十分。
“灏东……陈灏东!”
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动静,只听得到窗外呼呼的风声,心里终究不安稳,强撑着下床,摸到靠在床头的拐杖。
虽然已经出院一个多星期,身上的皮肉伤也基本都已经愈合了,只是骨折还没好利索,这会儿还只能靠着拐杖踮两步。
何灵一路扶着墙根往外挪,穿过走廊,看到客厅那头有微弱的光透过来,陈灏东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身前摆了台笔记本,屏幕亮着,算是客厅唯一的光源。
大半夜在这做什么,何灵又往前挪了点,终于看清楚了,电脑上开着网页,某网站新闻——“著名教育家薛永铭遗孀在兰城去世,沪城最后一位名媛走完106年传奇人生”
标题往下便是一张照片,墓园,入葬,一身黑裙的女孩站在墓碑前面。
照片是静态的,所以只拍到了常安一个侧脸,黑发挽成了髻,露出大半截曲线优美的天鹅颈,素着脸,挺着胸,目视前方安静地看着灵柩落葬,而沙发上的男人咬着烟,吞云吐雾间不知已经在这坐了多久。
“灏东……”
何灵突然出声,陈灏东“啪”
地合上电脑,唯一的光源也熄灭了,客厅陷入一片黑暗,随之沙发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何灵在黑暗中也看不清人,只能靠着他嘴里咬的那着火星辨别方向,又往前挪了两步,结果撞到了拐角的柜子。
她吃疼,窒息,陈灏东已经抢先两步过去扶住。
“怎么出来了?”
何灵憋着委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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