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就赶我走?你是不是太势力了。”
沈烛音无辜地摇摇头,“不是呀,是我们也要回去了。
你帮了我的忙,等舞坊开业了,第一个就请你。”
楼邵蓦然想起在鹿山的时候,他也是她第一个客人。
不是什么好事。
“切。”
楼邵坐回椅子上,“我画累了休息会儿再走怎么了,谢濯臣不是还没来接你吗?”
“随便你。”
沈烛音将画收好,转身去帮希玉收拾。
楼邵瞪了一眼她的背影,小声嘀咕,“连谢谢都不说,没礼貌!”
夜晚起了风,嗖嗖而过,将门扉吹动,合了起来。
“那后面怎么亮了,还有人没走吗?”
希玉直起腰张望,“我去看看。”
“呼!”
她没走两步,瞬间四面燃起,逼近的火势将她吓倒。
“走火了?”
楼邵一惊,走向大门,“谁把门锁了!”
沈烛音茫然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拉着希玉往别的出口跑去,扬声提醒楼邵,“快走!”
但所有可以出去的门都被锁了。
“见鬼。”
楼邵低声咒骂。
大火从四面往中心蔓延,逼得他们往大厅靠拢,最后走投无路。
又是火,又是有人故意为之,沈烛音心中恼怒,脑子里飞快过滤掉没用的东西。
“怎么办?”
希玉紧紧攥住她的手,身体已经被烘烤得灼热,呼吸逐渐困难。
楼邵将地上原本用来擦楼梯的水泼到她们两个身上,大声催促,“去楼上呼救啊!”
火还没烧上去,但浓烟已经上灌。
短暂的冰凉令沈烛音清醒,“楼上有窗户,快!”
她拉上希玉,另一只手捡起地上工人留下的绳子。
一边咳一边慌慌张张跑上楼,沈烛音将希玉推向窗口,自己将绳索的一端缠到柱子上。
前世的火里被楼诤绑,后来又被任祺绑上祭台,为了不让自己总是受制于人,总是连累阿兄,她特意找人学过如何自救,比如怎么解开困住自己的绳子,要学解就得先学结,她知道怎样打结最牢固。
沈烛音将绳索的另一端绑上希玉的腰,扶她爬上窗台。
“你相信我吗?”
希玉看了一眼外面,有邻里跑来救火,但敌不过火势。
二楼的高度跳下去,死或者伤的概率一半一半,没有毫发无损的可能。
她咽下一口唾沫,哭丧着脸,“不太信……”
“啊!”
听到回答的沈烛音毫不犹豫把她推了下去,希玉尖叫,面朝地面,心中瞬间升起自己要被摔成肉酱的恐慌,以至于害怕地闭上了眼。
可是没有。
腰间被拉扯,从二楼垂下的绳索绷直了,她的脸离地面还有一个手臂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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