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臣浑然不知,依旧淡定地看著书。
书架后,丁德用摊开的书遮着脸,偶尔放下瞧那边一眼。
他隐在学子中,并不突兀。
在沉默中脑补了两刻钟,沈烛音像身上有蚂蚁在爬一样坐立不安。
又忍耐了一刻钟,开始下腹钝痛。
她趴在桌上,小动作不断。
谢濯臣见她脸色不好,摸三下脸、挠四下头、戳五下头发、扣六下手,循环往复。
途中还不定时揉一下肚子。
他算了算日子,提醒道:“你要是坐不住了,就回去玩。”
“哦。”
这是有人陪了不需要她?
沈烛音气得手忙脚乱,将自己的书还回去,风风火火地走了。
叶娇铃轻笑出声,压低声音,“你妹妹真可爱。”
正欲起身的谢濯臣整个人顿了片刻,将已经迈开的步子收了回来。
“毕竟我也这样过,自然看得出来。”
叶娇铃言语俏皮,声音低低的,“但我肯定也不会说出去,毕竟身为女子,自知求学不易。
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身为女子,自该互相帮衬。”
她一只手括在嘴边,语含调侃,“何况言子绪专门写信让我关照她,我就知道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谢濯臣:“……”
眼不见为净,自言子绪不在身边以后,他便开始觉得他们交个朋友也无妨。
但要是这么刷存在感的话,他可能要收回在信上的善意了。
“多谢叶姑娘,谢某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叶娇铃一愣,趁着他收拾书本时问道:“书考在即,你还有什么事比温书更重要。”
谢濯臣随口一答,“捡了只小猫在家养着,该回去喂食了。”
“烛音不是回去了?”
“她笨。”
谢濯臣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娇铃在原地怔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烛音蜷缩在被窝里,腹部的阵痛让她想睡又睡不着,她光是翻来覆去地打滚就有快半个时辰。
门口“咯吱”
一声,她像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探头探脑。
见到是谢濯臣,又缩了回去,将自己整个藏起来。
“躲什么?”
谢濯臣将食盒放下,取出甜水。
他在床榻边坐下,伸手去剥她给自己包的被子皮。
沈烛音把被角拽得死死的,声音沉闷,“你怎么回来了?”
“起来。”
她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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