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遥踢着小石子,明明先前迫不及待的步伐此刻却越来越慢。
李望宸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时不时抬头,掩饰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恐慌和惊惧。
看来她这个外祖家不是什么好地方,李望宸这样想着,所以也没有催促她,二人走走停停,来到了距卜府门口大概三四百米的一处汤饼摊子前。
这处摊子看起来生意不怎么样,都没什么人,不过此处视野不错,能看到卜府门口的情况。
李望宸看到卜府的朱色狮子大门和八级阶梯,虽然跟京城里的富贵门庭没法比,但在云州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霁遥走进摊子里,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径直坐了下来。
本该是吃晚饭的时节,霁遥却不慎被吸进重缘映真镜,她早就饿了。
因此看到这里的汤饼,她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买碗汤饼吃。
正摸着,一下子回过神来,他们如今在幻境之中,别说吃汤饼了,旁人根本看不见他们。
思及此,霁遥不禁为自己的傻气而自嘲的笑了笑。
李望宸坐在她对面,道:“不是说卜府是你外祖家吗,怎么不进去看看?”
霁遥低下头,两只手各伸出一根食指,无意识的在桌沿上抻手指头,道:“啊,······太子,我师叔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爹娘的事······?”
李望宸摇了摇头,道:“你师叔甚少与我提及她的过去,我也是听闻璟说,才知道你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霁遥低着头,苦笑了声,道:“是嘛。”
此处既是为了迷困云霁遥的幻境,那么她的心结必与她的父母有关。
于是,李望宸道:“跟我说说你父母的故事吧,他们当年是怎么······呃······”
李望宸原本想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又觉得这种问法有些太过直白,所以顿住。
云霁遥的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对当年的事知之甚少。
所有的,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她大多都是听澄凉说的。
澄凉告诉她,她的父母是因为生病才羽化的。
幼时的霁遥对师叔的话一直深信不疑,但后来随着她慢慢长大,她对这个说法也有了怀疑。
她娘亲身子不好也就罢了,但她的父亲是道士,医道不分家,究竟什么样的疾病才能带走慕寒天师亲传弟子的性命?
云霁遥由此心底便开始存着一个疑影,只是后来师叔下山历练,她便没了机会再细细追问。
况且这些年云霁遥独守凤凰斗阙也想明白了,师叔既然不愿据实相告,那想必有她的道理,不管师叔是为了什么,一定都是为了她好。
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多嘴多舌,给师叔徒增烦恼。
待到时机成熟,说不定师叔就会愿意告诉自己了。
云霁遥道:“我父亲是师爷座下的大弟子,师叔的大师兄,道号圜微,我娘亲是凝云山下云脚镇上卜财主家的女儿,叫纷飞的。
我幼年时患有痹症,心智不全,五岁了还不会说话,对小时候的记忆也很模糊,就这样长到七八岁时,师叔想尽办法,炼制出了灵药才使我渐渐康复,与常人无意。
关于我父母的事,我也大都也是听师叔跟我说的。
师叔说,当年,他们下山去卜财主家做道场,度亡魂,我父亲便和府中的二小姐,也就是我母亲相识。
他们一见钟情,奈何我父亲是个道士,卜家自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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