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寒山数千年,总有一些品行古怪的祖师们喜欢留下些书籍或是手册,好让后世的弟子们用心去读,去体会他们藏在字里行间的深意。
所以青吟街深处的那座藏书阁里才会不仅仅只有道法心得,还收藏着许多前人留下的短诗长歌、游历手札等等。
而在这诸多的典藏之中,有着四本书堪称寒山最奇,书名分别是:繁路,朝花,连山,青囊。
繁路是寒山创派祖师留下的修行心得。
朝花是出自三代祖师笔下的玄妙道法。
连山是一篇短记,不知来于何处。
至于青囊,仅仅只是一本菜谱,翻开第一页便是教你如何杀鸡。
......
……
越往青吟街的深处走去,横山城那嬉闹的气氛便越是安静,时不时还能看到捧着墨色册子在痴痴阅读的修行人,他们腰间往往挎着一把长剑或是快刀,再不济也会穿一件袖子极为宽大的衣袍,好能方便地在里面藏些东西。
两手空空,袖中清风,又怎会像是一个修行人?
很多人都会如此想,甚至夏虫也是这般,所以才会整日里背着她的那把黑色铁剑到处奔波,唯独陈曳并不觉得如此。
他问道:“寒山就没有那样的道法吗?”
“你指的是什么?”
与修行有关,夏虫的语气便总是显得那般热切,以致于陈曳都觉得她应该是有极为罕见地人格分裂症。
陈曳想到了在城楼上看到的那片星光以及穿行在黑潮中的那刀气,说道:“像是摘星观的手托星光,又或是城楼上那位在黑潮中刀气纵横的军士。”
夏虫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便是她自己都觉得这两种道法很是玄妙,即便与三师叔的灵湖之感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只是因为事关寒山,这里又在寒山脚下,那么总归要让他人的威风稍稍灭掉一分。
“摘星观的道法确实很是玄妙,不过许多年来他们一直都被天水宗压着一头,年轻弟子里更是没有一个出采的,长安每年的花灯会都已经有些年头没去参加了。”
“至于李地北嘛,他出身不凡,总归是要有些玄妙道法的。
不过曾经听执法堂的赵长老说过,他的刀法已经有一半误入歧途了。”
论及对修行界的认知,陈曳这个一半的修行人又如何比得上已是寸法上境的夏虫。
但他仍然有些好奇,问道:“那么,寒山呢?御剑而行虽说也很厉害,但总归是大路上众人皆知的手段,与他们相比似乎是差了极多。”
夏虫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她自己便是一位经常御剑杀敌的修行人,那么陈曳的这番话岂不是也在嘲讽她?
“修行人讲究的是打架强弱,道法再如何玄妙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力皆可破之。”
夏虫的声音很是冷冽,神情也极其自信,说这话的时候她并没有过于大声,但是周遭的环境实在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夏虫的这番话有许多人都听到了。
有一位手中捧着简册的年轻人因此而停下了脚步,目光向这望来,轻笑说道:“许久未见,师姐的话还是如此......没道理。”
没想到寒山派里居然还会有年轻弟子反驳夏虫。
陈曳对此很是好奇,向那人望去,发现对方梳着发髻,双眼极其有神,如同昨日夜里横山城里的灯笼那般明亮。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人既不佩刀,也不负剑,更没有很是宽大的袖子,只是一副寻常的打扮。
看到那人,夏虫的眉头便有些轻皱了起来,但言语之间却并没有丝毫退让,反问道:“如何没道理?”
“你看了这么多年的朝花,不也只是论境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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