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落叶斑驳,被风卷起,两旁的芭蕉树树叶互相碰撞。
响声沉闷。
广袤的青草地中央,环形芭蕉树之间,一方长了青苔的墓地印入寒沉眼里。
男人褪去了平日里的慈蓉,只剩下无尽的暗沉冷漠。
背影,徒增哀伤悲怆。
墓碑上嵌着一张照片,是她去世那年,二十八岁的照片,黑白色。
碑上书写着:
——寒沉挚爱之妻,黎相思。
男人蹲下身,坐在长了青苔的墓前,头轻轻地靠着墓碑。
被风卷起的树叶飘荡落在他的脚边。
“为什么这么傻?”
——谁准你来这里的?
一道凌厉的声音,穿破乌云蔽日的天空,回荡在墓地的每一处。
颜城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捂着显怀的肚子,箭步朝寒沉的方向跑过来。
秦司霆连忙跟在她身后,展着手臂护着她。
女人眸子冷冽,更甚透着满满的恨意。
“寒沉,全世界最没有资格来这里的人就是你!
相思不想见到你,听到没有?”
“滚!
薄情寡义冷血无情,她死了你才对她有半分愧疚。”
“她十八岁嫁给你,除了那本结婚证,直到她二十八岁死,你什么都没给过,就连戒指都没有!”
“新婚夜警告她,你和她只是联姻,不准对外公开你们的关系。
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多天,她是怎么过的,只有我最清楚。”
“现在装模作样祭奠亡妻,你可真令人恶心!”
秦司霆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让她少说两句。
颜城将他的手一把推开,狠狠瞪了他一眼,“帮他说话……”
自从黎相思去世后,寒沉这两个字已经变成城儿的大忌。
只要谁提及,她就和谁翻脸。
若谁说他的好,她就与那人反目成仇。
清楚她后边两个字一定是“离婚”
,秦司霆立马改口:“寒总,不如你先走?今天是相思的忌日,城儿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祭拜她。
城儿怀孕近七个月,受不起刺激。
你在这里,影响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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