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宗音强壮的手臂卡住苍霁,使力上勒,“捉我?!”
苍霁青筋暴起,他双手握在宗音手臂,掰得宗音小臂下沉,竟在着可怖的力气较量中略胜一筹。
宗音抵不住,苍霁架着他的手臂,将他也过肩摔翻在地,雪地间登时传出闷震。
苍霁扯开领口,脖颈间赫然卡出了一道箍痕。
他偏头捏着脖颈,踢开了野猪。
“一年不见。”
苍霁啐了一口被砸出来的血沫,“便不记得了?我们也算是故友重逢。”
宗音双臂间指痕骇人,他抱着一臂喘息不定,说:“哪位神君唤你来的?还是分界司!”
苍霁嗤之以鼻,他蹲下身,说:“这天底下没有请得动我的‘神君’,你是吓破了胆,人也辨不清了?我们在这儿等了你一宿,院里边备了茶,起来就走。”
“是你!”
宗音认出人来。
“内子素来不等人。”
苍霁说,“速速起来。”
宗音拖着野猪进了院,净霖在檐下备了小案。
倒不是他不请人去屋里坐,而是苍霁已经占了巢,天性容不得别人气味乱入。
苍霁就着热巾抹了把脸,领口在回来的路上就扣上了。
这会儿坐下在净霖身侧,倚着栏示意宗音坐。
宗音见着净霖,便不肯再进一步。
他提着猪,隔了几步说:“居然是临松君!
那日我见君上容貌如旧,又见浮梨徘徊在此,疑心不错。
君上今日要杀要剐,但请直言。”
净霖提壶沏茶,他说:“我与你无冤无仇,我无意杀你。”
“五百年前君上弑君杀父,致使九天境中血流成河。”
宗音说,“今日一见,又有何见教?”
“岂敢见教。”
苍霁说,“你如今弃封藏匿,东海境内冰封千里,冻死千万人也不在话下。
他临松君岂能在你跟前说‘见教’两字?”
“既然道不相同。”
宗音面色不改,“就无须再谈了。”
苍霁稍抬了抬头:“你鳞片现形,是被龙息震慑如此。
龙息就在这院中,内子便是促使你化龙机缘的贵人。
今日不是我们要与你谈,而是你要与我们谈。”
宗音闻言默声,他半晌后说:“数月前东君曾道贵人将至,原是临松君。
临松君泯灭九天台之上,怎么带着龙息?北方苍帝丧于杀戈君枪下,与君上又是什么关系?”
“你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便不要探听旁事,免得节外生枝。”
净霖杯盏轻置,道,“晚来天欲来雪,能饮一杯无?1”
“尊者赐,莫推辞。”
宗音拭手,几步上前,盘坐于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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