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为朕好。”
老皇帝感恩戴德地涕泗横流,“您是那天居之神,您说什么,朕便做什么!”
“好狗。”
那人松手,抚着老皇帝的发,“好狗。”
老皇帝感念恩德,竟摇首摆尾地“汪”
了几声。
继“病”
与“放不下”
之后,“老”
也近在咫尺。
三苦纠缠不清,绊在净霖心头。
净霖与千钰一同被拉入最深处的暗间,腥臭终于得见真容,皆是沉积的血臭。
石台被血浇成褐色,无数被拐离亲眷的人由牙行筛选,一层层的递进来,被筛下去的便入了山中之城,选中的便呈列在此。
貌美的女人太多了,男儿便变得异常难求,仿佛只要随着这里的主人的心意,天底下的男女皆可为畜为物。
这哪是神,这分明是只魔。
周旁的烛火被撤掉,里间没有窗,不透半点亮光。
黑暗浓墨般的包夹周身,人仿佛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暗海,在席上卑微地喘着息。
千钰开始面红耳赤,像是惹了风寒一般。
他梦中似也是苦,竟含混地哽咽出声。
左清昼的笔墨贴在他胸口,这便是他如今唯剩的宝物。
老皇帝还学着狗爬,在黑暗中爬动不便,磕了几下,又“哎呦”
着撑墙立起身。
他畏惧地问:“今儿不点灯吗?”
邪魔一脚将老皇帝踢回地上,说:“今日本就错过了时辰,我需再等等。”
老皇帝爬着身,背上一沉,邪魔坐了下来。
老皇帝立刻连声而笑,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说:“沾您神气,沾您神气!”
邪魔说:“一条狗,怎说人话?”
老皇帝拭了拭汗,仰头:“汪、汪!”
“果然也是个贱骨头。”
邪魔温声谩骂,“为条狗命,甘受这等胯下之辱。”
老皇帝附和道:“钻您的胯不比别的,是福气、福气!
您如开恩,朕愿提鞋为侍。”
“不必。”
邪魔卖弄似的踢了踢脚,“你便瘫在椅上好好挑人就是了。
见你乖顺,我便再给你说一个延年益寿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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