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脚尖挑了伞,撑起来拉过净霖就往台下走。
“我有一日,就在此处看着你。”
伞太小,苍霁体格却很大。
他撑着伞,还有一大半露在外边,由着雨水浇,方才缓了热。
他牵着净霖,在下阶时停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望阁,“我见你携剑登台,白袍如鸟,傲得要命。
心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来日我必要给他些苦头吃。”
净霖扶剑说:“台上赐教。”
苍霁说:“怎么,适才还不算切磋?舔你一下就又缩又颤。”
净霖小指匆忙地划动几下,说:“你孟浪!”
“在下曹仓,草字孟浪。”
苍霁肆意一笑,“打我掌心里又挠又撩,临松君真不孟浪。”
净霖脚下磕绊,闷头撞他后背,埋着脸说:“不是临松君。”
苍霁背手牵着他往下行,说:“不是临松君,就只能是我的……”
苍霁顿了片刻,“我的了。”
两个人钻进望阁的廊下,沿柱攀生的丝萝皆枯萎,只剩干枝勾挂着还在顽强不屈。
苍霁将唯剩的果子擦干净,靠柱边看着净霖吃。
“北边积着水,果子也不如往年好吃。
但到底是家里种的东西,还是想紧着给你尝。”
苍霁说着轻蹭了一下净霖的手背,“刀剑都动了,这门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净霖口里咽下酸甜汁水,抿紧唇线,说:“没见着澜海最后一面,尸身下葬下得太快,让我心里不踏实。”
“撬开之后呢?”
“什么也没有。”
净霖说,“尸身不见了。”
苍霁微仰头,靠在柱上想了想,说:“我对澜海知之甚少,你有什么想法?”
净霖擦净指,说:“澜海本相为撼天锤,门中能说得上名的兵器皆出自于他的手,咽泉偶有摩擦,也会交给他料理。
他名声不显,锻造的兵刃却天下闻名。
黎嵘的破狰枪、东君的山河扇,还有父亲的溯时刀皆是出自于他的手。”
“若是图修为,不该盯着他。”
苍霁手指轻轻滑动在净霖手背,沿着疤痕来回,“换做是我,在渡境的紧要关头冒险,不如选择你与黎嵘其中之一。”
“兴许‘他’其实不欲冒险。”
净霖侧容微冷,他说,“我们在血海中,他已知你我是谁,必定对我有所警惕。
这个关头,本不该多此一举,惹人怀疑。”
“可他还是下手了。”
“澜海还掌管门中灵圃。”
“丹药。”
苍霁说,“澜海觉察出丹药的问题,他也许还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让血海不得不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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