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个“我们”
说的是白柳两家,曲沉舟还是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窒息得一时无法喘息。
——赤气犯紫微,白虹贯月,兵戈僭乱世,天下称臣。
因为他的卦言,皇上的七分信变成了十分的忌惮,皇上的顾忌是源头,而他是点燃一切的引信。
“侯府中,除世子外,无一人逃脱,柳氏分家,十五日内清洗一空。”
铁矿“侯府中,除世子外,无一人逃脱,柳氏分家,十五日内清洗一空。”
看着柳重明渐渐失去血色的脸,曲沉舟移开目光。
“世子,前世种种,除了我之外,与别人再没有其他关系。
有了前车之鉴,从前发生过的事,这一次,不该再发生了。”
虽然知道这话是对的,曲沉舟的经历与如今的他无关,可这件事太过骇人,柳重明躺在床上,始终难以入眠。
站在曲沉舟为他解释的角度去想,往日里见到的那些人,皇上、齐王、廖广明……通通都换了一张面孔。
像是从前笼罩在面前的薄雾被吹散,他顺着曲沉舟手指的方向,看清了那怒放的桃花下堆叠的是累累白骨。
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却清楚地知道,又做梦了。
可这一次的梦里,没有书院,没有阳光,没有缱绻缠绵,连那个扰得他心神不宁的妖瞳也没有。
他居然梦见了白石岩。
“柳重明!
给我站住!”
雨水带着泥泞飞溅起来,那是白石岩身下的马踏起的:“还不束手就擒!”
他手中的剑重逾千钧,怎么也抬不起来,只惊恐地看着白石岩舞动长|枪,策马而来。
这不该是白石岩!
石岩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从不会与他兵刃相向!
也不会遍身如此多的破绽!
就像是在他面前寻死一样。
“柳重明!”
有人在他身边狂吼,是方无恙的声音:“你是不是想死!
还不动手!
动手!”
转眼间,白石岩已策马飞驰,近在咫尺,在身边吼叫的人刻不容缓地搭箭上弦,三声弓响。
他仿佛被定身了一般,看着白石岩挥枪挑开两箭,而后虚晃一枪,在穿胸而过的之间,却没有什么线索能让他清晰地贯穿在一起。
如今他清楚的就只有两件事,第一,便是他仓皇出逃,方无恙在他身边,而白石岩前来追击,死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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