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荀谖穿着的是白纻舞衣,长袖飘逸归飘逸,麻烦也是真麻烦。
长长的袖子缠做一堆让人躺都不好躺,别说喂解酒汤了。
谁也没想太后寝宫里会有男子随便闯入,所以危安歌冲进来时祁清吓得一声尖叫,忙不迭的拿东西去遮荀谖。
可危安歌已然看见了:醉得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的家伙衣衫不整香肩半露,软软地瘫在两个宫女身上,任由祁清她们折腾。
他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就出去了,心中的火气却一下冒了起来。
酒量这么差,喝起来还挺豪气,这幸好是在皇宫之中,如果遇见歹人呢。
生气的王爷站在殿外的夜色里咬牙——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他瞬间就赶走这个念头——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待宫女出来请他的时候,祁清已经给荀谖换上了一件外衫,扶她在软榻上躺好。
恰好醒酒汤也送到了,忙端了亲自缓缓地喂她。
灯下醉熏熏的女孩仿佛上了妆,平白添了几许媚色。
白皙的面庞酡红轻染,花瓣一样的嘴唇水润欲滴,长长的睫毛细密地阖着却又微微颤动。
祁清喂她喝解酒汤,她便皱眉,像是极不想喝却又没有力气拒绝,只有轻轻呻吟两声表达自己的抗议。
危安歌是闷着气,但女孩少有这般可怜楚楚的模样,娇娇地把人一颗心牵扯成了千丝万缕的柔肠,想要教训她又好像舍不得。
他只好沉着脸问祁清:“她一贯这个酒量?”
祁清原本打算义正辞严地指责他两句擅闯之事,但平日里云淡风轻的三王爷面色不善起来又有点吓人。
她不觉有些气短,只好不冷不热地说:“也并没有这么差,清酒还是可以喝几杯的。
当然没我这么厉害啦!
每次都是她先不行。”
话音未落祁清已经自己咬住了嘴,泪,竟忘了这位爷是未来老公的亲弟弟,这么汉子的一面怎么一不小心就漏了出来。
“那个,”
她讪讪地换了个扭捏的口气,“其实我们女孩儿家也很少喝酒的。”
危安歌本来很不爽的,见祁清如此搞笑倒忍不住乐了。
他很正经地说:“王嫂放心,我不会说给大哥的。”
祁清还没过门呢,危安歌这一声“王嫂”
叫得她是心花怒放又喜又羞,对危安歌的好感度蹭蹭蹭提升了九十多个百分点。
呵,这乐王果然是惯会收买人心的,不过,被收买得真舒服!
果然祁清开始老实交代:“谖妹妹酒量还可以的,平日从未喝醉过。
今天估计是北疆的酒烈,加上劳累了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才不胜酒力吧。”
危安歌一听就皱了眉:“不是给你们送了吃的?”
祁清撇了撇嘴:“你不是说吃多了舞衣会穿不下么?”
危安歌:“…………”
他咬牙看了一眼正自难受的荀谖,嗯,现在他舍得了。
真想马上把人捉起来教训,能有这么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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