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骨听不见巫危行说什么,也听不见众人之议论,她对白虺问道:“他说了什么?”
白虺道:“他公布了你的身份,这些仙门弟子都很吃惊。”
他们这会儿是吃惊,恐怕过会儿经巫危行三言两语一挑拨,过会儿就该怀疑了。
伏青骨索性借法,与白虺通了耳识。
席玉挡在伏青骨面前,对巫危行道:“巫宫主不会以为乱攀关系,就能让我们放过你?”
巫危行越过他,对伏青骨道:“师姐,你说呢?”
伏青骨自席玉身后走出来,直视他道:“我师父灵皋一生只收过三个弟子,其中并不包括你。”
说完,她解开障眼法,露出真容。
“她承认了,真的是灵晔仙尊!”
“灵晔仙尊没死!”
“难怪擅使雷法,修为还这般高深,女修之中,除了她还有谁?”
巫危行的视线在她脸上梭巡,“师姐还是这副模样让人看着顺眼。”
“师姐也是你叫的?”
白虺只想再抽他几尾巴,他威胁道:“顺不顺眼,又与你何干?再乱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巫危行看向他,“龙君干涉人界是非,与修士纠缠不清,就不怕遭受天罚。”
白虺坦荡道:“本君助灵晔仙尊斩妖除魔,又没像某些人干丧尽天良之事,何惧天罚?”
“斩妖除魔?”
巫危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伏青骨与白小缺,“你身旁站的两位,难道不是妖魔?”
白虺顿时语塞,妖道便罢了,白小缺这个小魔星,还真说不清,何况她方才还助纣为虐,帮着天和杀人放火。
巫危行不怀好意地道:“紫霄雷府已非当初的紫霄雷府,灵晔仙尊又怎会是当初的灵晔仙尊,她毕竟是我紫霄雷府之人,与你们是亲是疏,是敌是友,这可难说得很。”
“阿弥陀佛。”
枯禅上前道:“灵晔仙尊是为救人和寻求克制魔族之法才引魔入体,此事我们几人皆知晓尾,并无陈垢、隐瞒。
且其心志坚定,从未被体内魔种所诱惑,做出危害他人之事。
是人是魔,论迹论心,我们自有断定,并不会因阁下几句挑拨而动摇怀疑。”
枯禅这番话,便是给在场之人吃了颗定心丸,替伏青骨作保,也是提醒众人不要受妖人挑拨。
方才听了暗自动摇之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往后的事可说不准。”
巫危行环视众人,慢悠悠道:“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被欲望驱使?”
他对伏青骨道:“比如封元虚,比如你的三个好徒儿,更比如你的师父灵皋仙尊,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是例外?”
“你说得没错,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被欲望所驱使,也正因如此才会有修行者,而劫数,便是修行之考验。
我两次修至化神境,历劫无数,这身骨肉也是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若是心存半点犹豫、恐惧,只怕早已陨灭在劫数之中,今日也不会站在此处和你说话。”
伏青骨神情从容,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淡淡道:“如果连我都堕入魔道,世人便不必再修仙。”
这声音并不大,亦不激昂,却犹如九天玄雷劈入耳中,使人振聋聩。
巫危行愣住,随即放声大笑,不愧是他看中之人,果然没有令他失望,他期待道:“希望师姐永远记得这句话。”
白虺盯着伏青骨,心砰砰直跳,只觉眼前之人犹如永不垮塌的高山,永不止息的狂流,坚定不移,独一无二,让他钦慕难以自抑,让他神魂颠倒,情不自禁地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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