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个你叫讷亲怎么回答呢。
“那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弘昼不抱希望的问。
讷亲,摇了摇头,一无所知,弘昼心中骂了声,猪,对着钱文吩咐:“将这些人先押到山下,派人盯着,摘了讷亲的花翎,他现在只是个通敌的囚犯!”
弘昼不打算杀讷亲,毕竟是乾隆的人,押回去让乾隆自己处理。
弘昼只想治讷亲的罪,讷亲认了就行,其它的没什么好打听的,那女人他也不想了解,端了莎罗奔的窝,自然会见到。
整完讷亲的事情,接下来就要准备上战场了,准备的事情很多,动静却很小。
士兵按照弘昼交代的人数组成一个个方队,认准自己方队的对长。
武器、口粮按照阵营统一分配,要求只有一个,尽量保持安静。
该埋的已经埋完了,该发的也已经清光了,臼炮只有一座,几个人勉强抬得动。
几万人分批次缓缓上路,本来气势不算高涨,但是弘昼扛着防盗门走在了最前面,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众人皆知他是谁。
而且弘昼说了,前面寨子里的东西,金银财宝,除了女人,谁抢到,就归谁,整个队伍瞬间由军队变成土匪,弘昼在前面回首望去,见众人的面色,这特么不是去打仗,这是鬼子进村。
这一班人像极了鼠群,在山坡上慢慢移动,动作很轻,距离最近的土堡不足两百步,弘昼他们停了下来,他们仔细的观察周围,两个土堡相互照应,土堡外侧没有人,里面有微光,应该是煤油灯类的照明工具,借着微光隐隐看见有人头探出来,又立马缩回去,这个动作的频率正在随时间降低,弘昼他们窝在地上等。
今晚没有月亮,明天的天气应该很差,周围一片乌黑,凌晨显得格外的静。
弘昼还看不见前面的寨子,怕是不少于五里地,这前面的碉楼在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弘昼看了看远方,另一边是张广泗和岳钟琪,他心中想着应该不用替他们担心吧。
他推了推身边的人,“准备!”
身边的人依次传递下去。
能不用火药就不用火药,那玩意儿有声音和光,容易曝光。
只要悄悄的贴着地面绕上去,外面漆黑一片,除非眼前,否则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一动手,动作要快,捅完一个,让他不发出声音怕是不现实,外面风声大,捅人得下死手。
带头往前面去的是弘昼,这位大爷一上,后面的士兵全来劲了。
敌方的土堡里有七八人不等,为了能够实质性的压制,弘昼安排的每一小队均为九人,三名刀盾手,四名弓箭手,两名长矛手,弘昼自己便拿着盾和钱文爬在最前面。
每个小队就像幽灵一样在黑夜里匍匐前进,起风了,风很大,吹在脸上生疼,耳边全是风声,一开口,地上的灰全进嘴里。
土堡不高,也就傍着山,到脚下也就三四米高,四面开洞,洞不大,也就探出个脑袋,弘昼耳朵贴着墙,似乎能听到里面的呼噜声。
仔细观察着土堡,背侧有一扇小门,两人并排可以进去,门里有插销,门被反锁了,这个时代的反锁,有个什么用,钱文轻轻刀子一拨开了,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弘昼和钱文并排扛着盾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弓手,讽刺的是,弘昼和钱文蹑手蹑脚的进去以后,里面四个人以不同的姿势张着嘴打着呼噜,另外两人虽然站着,但是是靠着墙,闭着眼睛,怕是人一推就到。
这一瞬间,弘昼很好奇,这种杂兵也能打的清军节节败退。
弘昼的脑子还没转完,背后嗖嗖的几只箭贴着自己飞了出去,硬生生的刺在了熟睡人的身上。
弘昼是业余的,敢走在前面那是因为他没有见过血,后面的绿营可是正规军,这种机会,本能的使他们不容放过,没等弘昼动一下手,嗖嗖八九只箭眨眼射完,之后一点声响也没用,里面的人临死前张了张嘴,便是一箭从嘴中穿过,实实的钉在了墙上,这种距离的射杀,对方有的人甚至连眼都没睁,整个脑袋被箭矢钉在了墙上。
弘昼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弓手,他们面无表情,只是看到弘昼转头瞧他们才笑了笑,似乎,前面被他们射杀的只是几头野猪罢了。
可是弘昼却有点腿软,原来死这么简单,这么轻描淡写。
听得到的是风声,闻得到的是血腥味,他有点想吐,那箭矢射的准,不是往脑袋上招呼就是胸口,看着眼前的死相,他感觉那箭似乎就是射在自己身上,一阵寒颤,刚刚身先士卒的勇气全变成了呼出的气,他有些发愣,直到钱文唤了声:“许哥!
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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