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笑道:“我这每日做家务什么的,手自是会粗。”
二伯母突然滴了两滴眼泪下来,张氏和晏书都一惊,这是怎么了?
刚准备安慰两句,只听得二伯母悲悲切切的说道:“没想到我家晏书真的吃了这么多的苦?”
张氏有些恼了:“他伯母,您这话什么意思?”
二伯母擦了擦眼泪道:“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是你们家入不敷出,连家里吃的菜都要自己种。
原本人人口中的识文断字、娇滴滴的,举人家的小姐竟然还要去庄子上跟那些个农夫一起下田干活,说是才女变村姑了~”
张氏和晏书都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张氏道:“他二伯母,此话怎讲?”
二伯母道:“还用怎讲,看看你家后院里种的菜,养的鸡?”
张氏嘴笨,说也说不清,只得让晏书解释。
晏书道:“二伯母,我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流言,可这不是实情。
首先,我家并没有入不敷出。
虽说前年秋给父亲办丧事,去年给父亲做法事是花了不少银子,可家里还有些现银,另外还有八十多亩田的出息;这些供弟弟上学,家里嚼用是足够了的。”
“其次,我在后院种菜、养鸡确实是为了省些银子,这我不否认。
可我没有去庄子上下地犁地,这事庄子上的、村里的人都能证明。
若是您还不信,您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胳膊,可都白着呢、细嫩着呢?本朝大文豪苏轼还是官身呢,他都能在黄州种地,我为什么不能在家种菜?再说咱县里也有不少人都在家里种菜,可不都被赞一声会过日子,怎到我这儿就变了呢?”
“最后,家里不仅嚼用够了,还有结余。
去年春天,家里又添了五亩中等田,那田契母亲还收着在,若是二伯母想看,现在立马就能拿出来给您瞧瞧。
弟弟努力读书,去年学年考了学年第二,得了学里五两银子的奖励,弟弟说一分不花都要给家里置地。”
晏书一气说了许多,张氏赶紧倒了杯水给她喝了润润嗓子。
二伯母道:“这些倒不是关键,只是我担心对你以后的婚事有影响,这村姑、村姑的传出去,等你出了孝,还怎么说个好人家?”
张氏急道:“可是去年你们去寺里祈福,晏书抄了佛经供在香案上,还引得蝴蝶入寺,被认为是吉兆呢?人人都夸她是才女。”
二伯母道:“世人忘信大,再过个两三年谁还记得?好吧,我今天主要也是为这事来的,现在弄清楚了,我也心安了。
只是最近还是要低调些,等风头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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