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扬忍俊不禁,婚礼进行曲终,史提芬小提琴抑扬顿挫地一停。
陆少容走上前去,与展扬并肩站在神父身前,气息仍有点微喘,不知是口琴的余韵还是心中的紧张。
展扬的手心满是汗水,并微微颤抖,似乎比他更紧张。
神父欣然道:“展扬先生,无论贫穷、疾病、痛苦……”
陆少容走了神,心想为什么不是新时代好男人八荣八耻,以关心老婆为荣,以忽视老婆为耻等等的誓言。
展扬朗声道:“我愿意。”
神父又问道:“陆少容先生……”
陆少容每次一到紧要关头就忍不住要分神,他竭力集中注意力,直到神父说完,展扬的手紧了紧,提示他该回答了。
陆少容紧张地说:“我也愿意。”
(metoo)
展扬:“……”
陆少容:“?”
展扬低声,话中能听得出有抓狂的征兆:“你要说iwill或ido……宝贝。”
神父小声说:“香港地区传教士大多数是北爱尔兰人,主持婚礼时……新人习惯说iwill和metoo,其实都可以……神窥见每一对相爱的人的内心,只要内心是坚定的,如何表达并不重要。”
展扬道:“可以重来?”
来宾们已笑得肚子疼了。
神父微笑着点了点头,从眼镜后向陆少容投来慈祥的目光,示意他记得。
展扬想了想,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先问他。”
神父朝陆少容宣读了一次,陆少容说:“我愿意。”
轮到展扬,展扬得意洋洋地说:“咪兔!”
陆少容:“……”
神父笑着合上圣经,道:“恭喜你们结婚了!”
展扬略低下头,交换戒指,与陆少容接吻,来宾们纷纷鼓掌,走出教堂外拉开礼花,十数俩豪华房车停在第五街大道上。
展扬揽着陆少容转移阵地,前往酒店请客,柔依在后面追着道:“花球呢?三哥,咋你结婚没花球的??”
陆少容还想说什么,已被展扬塞进了车里,展扬道:“花球我收起来了,晚上私下给你!”
酒店里排场按足中式婚礼办,是华人们最熟悉的,开了几桌麻将台,两名新郎胸前别着红柬,站在门口接待宾客。
大部分的人陆少容都不认识,有展父的朋友,也有展扬的合作伙伴,史提芬作为伴郎时而与他说说笑笑,婚礼热闹且繁华,礼金却收得不多。
孙亮不久前接到母亲的消息,有他父亲的下落了,便直接去了欧洲,没有来纽约。
清风家里则有点事情要处理,也抽不出空来,老大老二都不在,一致表示十分抱歉,并说好在游戏中重新办一场婚礼。
陆少容接过柔依代捎来的红包,都是薄薄两封,清风的红包里不用说是欠条;孙亮的红包里一定是巨额支票,这不用再问了。
“来来,敬酒敬酒……”
展扬揽着陆少容,挨桌敬酒,华人的婚礼总是少不了吵吵闹闹。
展扬喝得眼睛发直,十分兴奋,陆少容却大呼头疼,本就不太会喝酒,已经开始有点打摆子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帮他喝——”
展扬大着舌头说,半个身子重量压在陆少容身上。
“我来我来。”
陆少容笑着接过酒。
展扬大舌头:“老婆——你行不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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