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崔望反倒被惹恼了,他扯开她,丢到了长案对面的蒲团上“所以,那日为了一个区区额饰,你便能与那小倌”
他似是被这个字眼脏到,拿起岸上青玉盏,狠狠饮了口酒。
“不是,”
郑菀支着下巴,笑得仿佛一朵盛开艳芙蓉,那双盈盈秋水里载满了悠悠情意,“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崔望抿紧唇,不论是绷紧的下颔线,还是倨傲的唇峰,都在在显示其不信。
郑菀也不在意,她今日来这儿,本就是为了练功,至于这辅助练功的“法器”
,若是能哄他开心,那自然是好,哄不开心,事儿,也还是要做的。
崔望执着青玉盏的手因太过用力,隐泛青筋,浅浅的一条,在玉雕似的手背上,倒显得触目惊心。
郑菀伸出手,缓缓覆到他手背
为了今日成事,她还偷偷买了些册子研究,玄苍界当真是与凡人不同,办那事儿的花样可是真真多,有人的,还有人兽的。
当然,那兽还是长着人模样的,不过有些是多了一对儿兔耳朵,一条猫尾巴
郑菀当时看了,简直是大开眼界。
崔望试图抽回手,却被郑菀眼明手快地扣住了,她将手指嵌进了他的指骨缝,双掌相扣,牢牢抓住。
两人视线对到了一起,有光透过窗纱,轻轻地泄了进来,一无情淡漠,冷若冰霜;一秋水盈盈,暖若朝阳;一似无情,一似有情。
郑菀将外袍卸了去。
天羽流光衣如水泄地,像只鸟儿一般剥落了下来,与外表的圣洁不同,她穿了一身轻红浅纱,极薄,极透,透得能看见兜儿的颜色,也是一色的红,衬得她皮肤如雪一般莹白,双腿笔直纤细。
她绕过长案,缓缓走来。
崔望挪开视线,乌鸦鸦的长睫微垂,敛住一切外露的心思。
郑菀就着扣紧的左手,坐他身边
“崔望,其实你也在想我,便如我在想你,是也不是”
崔望仿佛被吓了巨大一跳,欲站起身来,却被她一把攀住,她扑到他怀里,亲了亲他削薄的冷唇,他唇间还残留着梨花白的酒液,辛辣的粗涩的,郑菀以舌尖舔了舔。
崔望转开头,避了开来。
“那时我说的,是气话。”
她道,既然要用他练功,自然要顺着他来,“一夜醒来,你带着柳依上界,只留下我,我如晴天霹雳,上京人人讥我讽我,太子围府,我郑府陷于危机,当时我又恨你,又怨你,可有时,又会想起你。”
“我郑菀长到大,何曾与旁的男人有过亲密之举”
她又亲了亲他薄唇,这回崔望没动,他只是看着她,那双装满了星辰的眼里,如今是一片荒芜,可荒芜里,却又藏不住点点涟漪。
“后来我想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眼下我们是合作,对不对”
郑菀的指尖缓缓下移,滑过他的下颔,喉结,锁骨,他的衣襟扣到了最顶,她一颗颗地解,崔望如冰冷的木头,一动不动。
她将指尖滑入了他的胸膛。
崔望伸手,按住了郑菀的手,两人以眼神较劲,渐渐的,便胶着在了一起,凡间界,两人确实是极亲密的。
郑菀忆起来,许多画面,都是她躺在他怀中,被他按着脖子细密亲吻。
她将他脖子拉下,当真与他亲吻了起来。
崔望的嘴唇一向很冷,每次都需摩挲许久才会热,此时却仿佛一块滚烫的沸石,将她也燃烧起来。
她能感觉到身下的热度,可他的回应,仍是冷的,淡的,郑菀无趣地挪了挪,不知碰到了何物,道了一声
“把你匕挪开,戳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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