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的这群弟子年纪尚小,虑事不周全,抓这乞丐不过是一时气头上的打算。
后续如何,他们还真不知道。
乞丐如同个烫手的红山芋,似乎只能扔掉。
但这乞丐又是个泼皮破落户,看他们为难的意思反倒不愿意走了。
“呜,呜呜呜…我一个乞儿饿得昏,在林子里觅食儿,谁成想撞了个阵,差点没死在里头!
接着还让你们这帮小孩儿撵到这儿,我…我脸都丢净了!
我上哪儿说理去!”
弟子们哪见过这胡搅蛮缠的架势。
韶言思衬一瞬,觉得自己有义务帮他们解围,他开口别人也不能说是多管闲事。
但他口中刚吐出一字,就被外面清脆笑声打断。
这笑声实在过于突兀,大家的目光全向声音来源之处移去:
先见一双镶玉黑缎长筒靴,上是件绣金线的红袄子,胸前吊着沉甸甸的长命锁,手腕挂金线红绳——看着就是能长命百岁的祥瑞打扮。
来人是谁?
那人的笑声清脆悦耳,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欢喜——或许他本人也没想掩盖。
韶言右眼皮一跳,心止不住的跳动。
要命,怎么又是个冤家。
他趁那人还没进来,拉过君朝,低声问道,“宗主怎和程宗主走到一处?”
君朝的手腕被他攥得微微疼,少年人眉头皱着,见韶言这般严肃模样,他忍痛答道:
“程宗主身边没有多少护卫和弟子,宗主怕他路上遭遇不测,两家这一路都是一起来的。”
得,韶言头疼起来。
顶头上司和冤家凑到一处,他可算体会到韶耀昨晚的感受。
韶言松开君朝的手腕,头痛变得更厉害。
脚步声越来越近,容不得他再多想,转过头恢复先前的笑脸。
“景棠拜见两位宗主。”
他头埋得极低,几乎一整张脸都藏在袖子下。
君眠之走在众人前,一看见韶言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韶言低低应了一声,才敢慢慢抬头。
君眠之一身的装束不如程宜风珠光宝气,素净不少:
只穿一身牙卵青色,绣着君氏竹纹;腰系攒珠碧玉带,头上带得银冠——虽不太过奢靡,隐隐也能看出几分气派。
他是温润如玉的性子,都说相由心生,那样一张脸,任谁见了都要称赞一句:君子如玉。
这般讲究礼节,也不能怪韶言迂腐。
他虽同君眠之,程宜风二人情非泛泛…细究起来,君眠之还是他的表兄。
但尊卑有别,该有的分寸他还是有的。
私下称呼可以随意些,可公开场合免不得讲究礼数,显得生疏也无可奈何。
程氏宗主从君眠之身后钻出来,“韶兄,我送你的生辰礼可收到了?”
韶言笑道:“程宗主莫不是故意消遣我,我打开锦盒,里头还有个盒子。
难道程宗主托我妹妹不远千里送过来的礼物就是个盒子?”
“哎呀,非也非也!”
程宜风摇头,“年姑娘毛毛躁躁,我送你的物件又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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