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地上散乱着几件女人家的翠兰罗衣、亵衣……
其中一件衣裳甚是眼熟。
电光火石之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视线再次移到男子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孔上,终于大惊失色道:“他,他是那个调香的?!”
“此贼系官府缉拿的采花大盗。
他常年扮作女相,假借传授丝绣、调香之术,专程接近那些富户人家的女儿。
粗略算来,已有约二三十名女子被他所害。”
在纪禹良越来越惨白的神色中,沈浩补充道:“纪老爷请放心,他应当还未来得及向令嫒下手。”
客栈檐下的灯笼微晃,又到了打烊的时候。
陶淮欠伸着,余光瞧见他步履沉重的正往外走,招呼道:“事儿办完了,喝碗渴水吧?”
纪禹良摆了摆手,出了大堂,兀自上轿离去了。
二更天了,纪府的正屋中灯火通明。
郭氏两脚软,颤着声道:“她,她是个男人?”
纪禹良胸口中憋了一股浊气,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往案上一放,茶水都溅出来几滴。
“都是你教养无方,凡事只管迁就着她。
这回引狼入室,差点酿成大祸!”
接着,他眼神沉沉的看向纪萱,“那人进府了几次?可有什么不轨之举?”
纪萱哆嗦了一下,声音弱弱的道:“三,三次。
他并没做什么,臻儿也在的……”
郭氏从未遇见过这般的事,倏然跌坐在椅子上,掩面抽泣起来。
“事到如今,哭有何用!”
纪大掌柜拍案而起,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明儿一早便打人去给蔡家送拜帖。”
侍立在外头的丫鬟们没见过这阵仗,纷纷噤若寒蝉。
翌日,蔡府。
外头明明艳阳高照,内室里却一片愁云惨淡。
“这要是传了出去,她俩的婚事可就难于登天了。”
焦氏眼前阵阵黑。
郭氏捏着一块绿锦帕按了按眼角,面色戚戚的道:“只听说还有个榜下捉婿的法子。”
蔡臻儿端来了几盅蜂蜜茯苓膏,听到这里,不由插了句嘴:“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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