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话说,独木难支。
现在德国和意大利都已经投降了,我大日本帝国要以一国之力,与世界列强对抗,的确有些困难。”
岂止是困难,完全就是以卵击石嘛,朝仓芳雄在心里暗暗地说道,不过,川崎希望停战,这倒是朝仓芳雄始料不及的。
在他印象中,川崎一直是一个好战分子,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的士兵,都十分残酷,怎么这样一个人,也会支持停战呢?他知道,川崎在这里说的停战,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波茨坦公告上明确要求的是日本必须无条件投降,平等的停战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累了。”
川崎说道,“朝仓君,我从加入中国战场那一天开始,就希望能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整整八年时间,我的军衔提升了一级,但职务却始终得不到提升。
每次在我战功达到提升的条件时,都会遭遇一次挫败,使我前功尽弃。
现在帝国日渐衰弱,我再想取得赫赫战功已经没有可能了,与其再这样耗下去,还不如激流勇退,回去种田打鱼,了此残生。”
“这个……”
听到川崎的这番叹息,朝仓芳雄不知如何回应。
他是一年前才调到川崎联队担任参谋长的,在此之前,他也大略知道一些有关川崎的事情,其中了解得最多的,就是八年前川崎以一个联队的兵力,居然被一支区区百人的中国军队阻击了一整天,而且伤亡惨重。
这件事在日本陆军中一直被引为奇耻大辱,而川崎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而一直未能得到上级的提升。
在过去的八年中,川崎一直想用战功来洗涮掉身上的耻辱,时至今日,看来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朝仓君,你虽然初到本联队,对于本联队的战史,也多少有些了解吧?”
川崎扭头看着朝仓芳雄问道。
“嗨,我了解一些,不过不太详细。”
“当年南京城外燕子矶一战,你是否有所耳闻?”
“呃……的确有所耳闻。”
朝仓硬着头皮答道,这件事是川崎联队里最忌讳提起的事情,不知道川崎为什么会说起来。
他不敢说自己对此事了解甚多,只能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等待着川崎的下文。
“当年与我交战的那支部队,是新四军的江东突击营,它的主官叫作罗毅。”
川崎幽幽地说道。
“江东突击营和罗毅这个名字,我都听说过,不过,不算很了解。
时隔八年,难得大佐还能清楚地记得他。”
“不,不是八年。
在几年后,也就是昭和十五年,我和罗毅在鄂北还见过一面。”
“你们怎么会见面的?你当时难道没认出他来?”
朝仓有些吃惊,他想象中的见面,应当是坐在茶馆里的那种相见,所以他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可能碰在一起。
“不,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
川崎回忆道,“当时,我带着一个联队的士兵,而他带着足足有4000人马,装备水平几乎在我之上。
我们狭路相逢,发生了一场大战,那一战,我又失败了。”
“原来如此。”
朝仓想起来了,在川崎联队的战史上,的确有这样一场战事,虽然战史上极尽渲染吹嘘之能事,但作为参谋长,朝仓还是能够从那些文字中读出真实的情况,那就是川崎联队在那一仗中吃了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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