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经常往来。
去年跟母亲和瑶瑶去赏梅时碰见,才知道他也在京城。
后来元夕碰见了一回,笔墨轩里碰见过,再往后就是在慈恩寺的那次了,夫君也在的。”
令容觉出不对劲,忐忑之下,两只手扒在浴桶边缘,仗着有花瓣掩盖,稍微往前挪了挪,“夫君忽然问起他,是有事吗?”
这一挪,香汤微动,顶上铺的花瓣聚散,隐隐露出胸脯春.色。
韩蛰不自觉地往下瞧,透过水波看到精致锁骨、玲珑玉兔,像是最娇柔的含苞牡丹。
令容察觉,低头看到花瓣裂隙,脸上霎时涨得通红,索性再往前靠,紧贴浴桶边沿,恼道:“夫君忽然闯进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些吗?”
湿漉漉的眼睛瞧过来,有忐忑羞窘,也有懊恼不悦。
韩蛰心气愈发浮躁,僵着声音道:“我的浴房,为何不能进?”
“你……”
令容想争执,又畏惧他那隐然怒色,只好忍了。
韩蛰大抵也觉得理亏,神色稍稍缓和,又道:“高修远此人,你觉得如何?”
“夫君问这做什么……”
令容看他那审问嫌犯般的架势,再好的脾气也恼了,目光软软的横了他一眼,赌气嘀咕不答。
韩蛰眸色微沉,就要抬步靠近浴桶。
令容光身的怕穿衣裳的,忙道:“我说,你别过来!”
见韩蛰停下脚步,稍加思索,才道:“我跟他相识虽有一年,见面也就四五次,哪能知他人品如何。
不过是看他有才华,做的山水画清秀隽逸,且待人还算和气有礼,便认作朋友。
先前那副瀑布图,也是因家父喜欢,我才会收了转赠家父的。”
她说得坦坦荡荡,毫无掩饰。
韩蛰胸中堵着的闷气稍散了些,只冷声道:“你觉得若是成婚,他会是好夫君吗。”
——再怎么傲气自负,他也知道,傅家对这桩婚事未必满意。
傅锦元夫妇娇惯女儿,又是闲散和气的人,那日与高修远相识,全然一见如故的架势,欢喜欣赏毫不掩饰。
倘或傅家嫁女,恐怕更乐意将令容嫁给高修远那样的人,年纪相当,意趣相投。
那么她呢?
韩蛰目光深邃,等她回答。
令容迟疑。
夫妻俩不算亲近,韩蛰平白无故问这种话,显然有缘故。
她早已成婚,韩蛰身为夫君,不可能是说她跟高修远成婚。
那么,难道是韩瑶?
他进来时怒气冲冲,先问她跟高修远如何相识,再问观感,最后抛出这样奇怪的问题……难道是韩瑶的心思被窥破,韩蛰不喜高修远跟田保的关系,更不想将相府千金嫁给籍籍无名的人,才会含怒而来,探问这些?
令容拿不准,便只能含糊道:“高公子才华人品都过得去,想来还不错吧。”
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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