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祯放慢车速,让他多在上面玩一会儿。
天气阴沉,好像快要下雪,即鹿刚这么觉得,一转眼,就有细小雪花飘下来,薄得像柳絮,即鹿伸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
“段从祯,下雪了。”
他低头说了一句。
“什么?”
“下雪了。”
即鹿望着漫天遍野的薄雪,有的落在发梢上,有的落在鼻尖,有的落在领口,片刻便消融了。
男人眼眸里不自觉染上笑意,唇角也微微勾起。
车子突然转了弯,驶离大道,在半山腰的一处广阔路边停了下来。
即鹿正不解,只看见段从祯熄了火,从驾驶舱出来。
“你干什么……”
即鹿话没说完,段从祯伸手攀住车顶的行李架,纵身翻上车顶,与他坐在一起。
即鹿心下一惊,顾及他手臂上的伤,当即吓了一跳,看他稳稳在身边坐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段从祯微喘,手臂撑在身后,偏头看他,抬手轻轻替他拂去发梢的雪迹。
“你怎么上来了?”
即鹿问,胡乱撩了撩发丝,又拍拍衣服,将雪花抖下来。
“看雪。”
段从祯说。
“这里全路段禁停。”
即鹿提醒。
“就停一会儿。”
段从祯云淡风轻。
即鹿拿他没办法,反正自己的话他也不会听,微微低了头,望着掌心里冰晶融化。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身边男人,迟疑问道,“你的伤,这种阴雨天会疼吗?”
“会。”
段从祯坦诚点头,“一点。”
旧伤的后遗症在这种不好的天气格外明显,即鹿望着他的手臂,眼神有些低落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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