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段从祯在电话那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声音嘈杂,似乎在酒吧里,“什么坏了?”
“水槽。”
即鹿身上全是水,湿漉漉的,尽量避着喷出来的水柱,无力地看着乱糟糟的流理台,“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漏水。”
“修一下。”
段从祯说。
“试过了,没用。”
即鹿望着手上的伤痕,一旁的桌上放着并不匹配的新水龙头,有点无奈,“你能回来看看吗?水快漫到客厅了。”
“找物业。”
段从祯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我不知道物业的电话……”
“那就别管它。”
段从祯撂下一句话,毫不犹豫地掐断通话。
听筒传来忙音,即鹿有点愣神,过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重新挽起袖子。
费劲力气把水槽修好,即鹿手臂上都是钢管勒出的伤痕,掌心更是如此,尚未修复的伤口也被水浸泡得浮肿,带着血丝。
试了一下水龙头,发现没再漏水,又把管道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已经修好了,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衣服,一声不吭走进浴室。
洗完澡,把厨房收拾干净,已经快十一点,即鹿没吃东西,难得有些饿了。
在东青山的时候,偶尔惹到那些脾气不好的护士,他们就会克扣晚餐,然后给病人一块黄油,逼他们吃下去,吃到吐为止。
但那些护士是不会让他们真吐的,因为太浪费粮食,假如谁真的不识好歹吐了出来,那一整个晚上都不会好过。
胃不太健康,自然也觉察不出什么饥饿感,这还是他离开精神病院以后,第一次有正常的感觉。
煮了一点清淡的粥,即鹿随便吃了两口,压下胃中的不适就作罢,没有多吃。
刚将碗筷放进洗碗机,玄关传来敲门声。
愣了一下,即鹿恍神,忙朝门口走。
把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带着脂粉的酒气,熟悉的冷香窜入鼻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段从祯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高大身影此刻有些摇晃,手臂被陌生男人紧紧抱住,以此维持平衡。
怔愣一瞬,即鹿望着面前的男人,目光稍敛,扫过他抱着段从祯的手臂,微微抿唇。
“今天公司聚餐,说是研究有重大突破,开心嘛,段哥就不小心喝多了。”
男人轻声解释,声音带着喘气,显然有些累了,看着即鹿面无表情的模样,一时犹豫,“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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