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见他。
就像食髓知味一般上瘾,他的拥抱和体温,让即鹿发疯似的恋恋不忘。
好想再次见到他。
可他不知道段从祯在哪里。
余光瞥见放在吧台下面的纸袋,里面,段从祯的外套被叠得方方正正,安静躺着,盯着看了一会儿,即鹿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般,缓缓伸手,指尖在柔软的布料上摩挲。
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有血,即鹿吓了一跳,连忙收手,肩膀都耷拉下去,小心翼翼地检查一遍,确认掌心的血没有沾染到段从祯的衣服上。
自从进了东青山精神疗养院,他的手心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在那个阴暗的地方待了七年,他早就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否正常,那里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与世隔绝,只有疼痛能让他保持一丝清醒。
抬手摸了摸左肩上,被强制烙印下的海东青标志,指腹微微用力,重重按下去,短暂又剧烈的疼痛,激得即鹿缓缓咬紧牙关。
“医生,你结婚了?跟谁呀……”
耳边蓦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带着一点鼻音,凭良心讲,听着是个可爱的人。
但他并不可爱,即鹿早就见识过,那人坐在垃圾桶上抽烟的样子。
酒吧喧闹不止,即鹿眯了眯眼,神情有些凌厉,打量的目光扫过整间酒吧,最后落到盥洗室门口的那台游戏机边。
段从祯站在一台设备前面,目光盯着极为低档劣质的屏幕,骨节分明的手虚握住水晶操纵杆,另一只手放松地搭在旁边的按键上,专心致志地打着无聊又幼稚的人机对决游戏。
再赢一局之后,黏在他身边的男孩儿径直抓起他的手,摸了摸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问,“医生,告诉我吧,谁这么倒霉跟你结婚了?”
目光一滞,即鹿遥遥望着对面举止亲密的人,垂眸片刻,随手抓起酒瓶,径直走过去。
“医生,别不说话啊……”
“这个怎么玩?你教教我……”
段从祯没有搭理男孩的亲密行径,最后实在是被惹得烦了,拗不过他的纠缠,不耐烦地抬了手臂,将他圈进怀中,手把手地教他玩游戏。
“看这边,拧这个是操纵人的,点这个是攻击……”
低沉声线,虽然看上去不耐烦,声音却带着无奈的纵容与温和,即鹿盯着靠在一起的人,握紧了手里的酒瓶。
步步走近,看着段从祯与他人亲近,即鹿嫉妒得快要崩溃,他实在看不出这男人哪里好,他能做到的事,自己也能做到。
为什么段从祯不来找他?明明勾勾手指他就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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