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放你娘的屁。”
史山唐恶狠狠的骂道,随手把红木茶几上的青花瓷茶碗抓了起来,用力砸在青石砖地面上,啪的一声,价值不菲的茶碗粉身碎骨。
尚平低着头不敢言语,在这当儿,史山唐正是心情最差的时候,要是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可就是自己撞在枪口上了。
“尚平,你说,辛弃疾是不是欺我太甚?他说韩风越狱,我呸,韩风只有一个人,绍兴府衙门上上下下少说百十号人,越狱?拿什么越?以为大家都没脑子是吗?还说什么自己被韩风打得重伤……这样的谎话也好意思说出口?辛弃疾这个老不死的,当年活捉张安国的威风哪里去了?韩风要是有机会打伤他,还怎么可能从绍兴府衙门跑出去?”
史山唐恨恨的骂道:“我早就知道辛弃疾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他和韩风居然串通起来坑我。
哼,他以为抱住韩侂胄的粗腿就不得了了?绍兴府还不是他辛弃疾说了算。”
尚平看准机会附和道:“指挥使大人说得是。
小小韩风和辛弃疾,大人只要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他们。”
“滚你娘的。”
史山唐一股怒气全撒在尚平身上:“你这个泼才不也是在教阅房驻守的,也一样护不住我儿子。
你平时的饭都吃到狗身上去了么?”
尚平不敢接话,皱着眉头苦着脸,这个马屁拍在马腿上,误伤自己伤的好重啊。
史山唐在大厅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口中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些天来,他一心扑在史若海被杀的案子上。
史山唐就这么一个儿子,要吃给吃,要钱给钱,儿子想要做什么,史山唐就护着他做什么。
从来都是——别人欺负史若海,史山唐就站出来打人家;史若海欺负别人,史山唐更是第一个站出来打人家。
可是这次的亏,史山唐不服啊,儿子就这么没了,就算杀了韩风,儿子也活不过来,一想起这件事,史山唐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拿着腰刀冲到临安去,把韩侂胄一家杀得干干净净。
只可惜,史山唐不敢,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对付韩家。
人家怎么说也是朝廷里数得着的大家族,子弟门生无数,随便出来几个人就能把区区绍兴兵马指挥使给捏死。
不过,史山唐不敢对付韩侂胄,不代表不敢对付韩风。
而且,这次史山唐觉得自己难得占了一次道理,以前都是史若海欺负别人,自己护犊子。
而这一次,所有的委屈都是史家在承担。
儿子死了,凶手还逍遥法外,史山唐第一次想起来大宋还有律法这个玩意。
虽然这玩意,已经被自己强奸过不下一百遍,但是当自己遇到韩家这样庞大的家族之时,这个被自己强奸的已经体无完肤的律法,居然成了史山唐唯一的武器。
“给我备马。”
史山唐寒着脸喝道:“我要去面见监司赵大人。
绍兴府玩忽职守,这案子还有监司可以管。
我就不信,韩侂胄人在临安,还能在绍兴一手遮天,老子反正已经没了儿子绝了后,就跟他们韩家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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