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子断断续续的抽噎中,王况总算大致了解了这具身体的来历:
狗子和二子都是王村人,由于那两年村里就他们两个孩子,又是邻居,所以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一起去摸鱼,一起去山上摘野果。
几个月前,一伙官兵模样的人来把全村老幼都杀了,而他们二人正好去摸鱼回来躲在村口小庙的土地像后面才逃过一劫。
据说是因为村里的男壮们从贼,大将军发话,全诛了。
然后把村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官兵走后,二人从火堆中寻出村人的尸首,都烧的辨认不出模样了,由于害怕官兵再来,二人只是草草的捧些土石将自己亲人掩起来就逃了出来,然后一路乞讨流落到了郡城建安。
二人相依为命,在这破落道观住了下来。
由于狗子年岁稍长,已经懂得许多,因此几个月来都是在哀伤中度过,反而是二子年少,懵懵懂懂,虽然哀苦,却也反而能撑得住。
几个月下来,狗子身体每况愈下,加上饿的,终于在三天前不支昏迷了过去。
至于朝代年份和地点什么的,就无法从年幼的二子那里问出什么来了。
才几岁大的孩子,哪里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能知道现在的郡城叫建安就已经不错了。
这还是乞讨的过程中从路人那听来的。
建安,这是哪呢?王况苦苦的想着,无奈那穷得可怜的历史知识并不兼容,值得无奈的放弃,看来还是要去街上打听清楚。
“二子。”
突然,王况呆了:我这说的是闽北话啊!
二子和自己说的也是闽北话。
忽然一阵狂喜:老天你总算没有厚此薄彼,至少,我穿回了老家,虽然是千年前的老家!
那么简单了,自己家乡的历史总是知道得更多些,建安,也就是后世的建瓯了。
自己的老家在浦城石陂,离建瓯不远,等等,好像石陂在古时是属于建安管的,那么无疑,自己穿到了唐或唐以后。
其他细节,只能等到街上打听清楚了。
王况想着,看着空地上方依然在飞舞着的蝴蝶,有些羡慕:好歹它们无忧无虑啊。
收回目光,看到台阶边上的几株草有些熟悉,揉揉眼睛:车前草!
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二子,来来,快来拔车前草,煮了吃。”
王况没心思去想那么多了,赶快招呼二子。
“狗子哥,这叫车前草么?能吃吗?”
二子有些迟疑。
“能吃,而且好吃,快点啊,你不饿么?”
王况连声催促,见二子有些迟疑,就说:“你狗子哥我好歹年纪比你大,见过的比你多,快点了,相信我。”
“嗯,那我们晚上不会饿肚子了,这种草这里很多呢。”
二子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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