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面露为难道:“我本是阮府里的一个奴才,按理说是不该发表什么意见的,可三小姐身边的这个使唤丫头打翻的不仅仅是一碗燕窝,她还摔坏了夫人是喜欢的那只描金的青花瓷碗。
不瞒三小姐说,这只青花瓷碗是当年老爷被御封为兵部侍郎的时候,宫里赏赐下来的御用之物,如今被三小姐的婢女摔得粉碎,要是被当今天子知道,犯的可是杀头的重罪。”
赵嬷嬷被吓得大惊失色:“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皇上那边怪罪下来,咱们阮府岂不是要蒙上大不敬之罪?”
这“大不敬之罪”
五个字被赵嬷嬷说得极重,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的,就将紫嫣的身上打上了罪人的标签。
紫嫣已经完全被这样的指控给吓傻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居然能被冠上这么重的罪名。
皇上御赐的圣物被她打翻,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即将要人头落地?
阮静幽显然也被这样的指控给惊着了,她急忙蹲下身子,将青花瓷碗的碎片拾了起来,尝试着将它们拼在一起,事实证明,她此时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娇杏不无得意地冷笑一声:“紫嫣啊,不是我说你,三小姐对你这么信任和器重,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胆大包天的将御赐的圣物给摔翻在地呢。
你这么做,到底是想加害三小姐,还是想趁机置咱们阮府于不义之地?”
紫嫣一个劲儿地摇着头,眼泪婆娑道:“小姐,小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我转身的时候,好像有人绊了我一下……”
娇杏重重哼了一声:“绊你?这里这么多人,你倒是说说,谁会绊你?你该不会是急于为自己脱罪,想要随便在这里抓个替死鬼吧?”
“我……”
紫嫣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没了具体的印象,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闯下的这个大祸,很有可能会连累到自家小姐。
“紫嫣,我早就劝过你,腿还没好俐落就该在床上好好养伤,你瞧瞧你,这么急着要回来伺候小姐,结果呢,却给小姐惹下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如果这件事真闹得不可开交,你岂不是变成谋害小姐的直接凶手了。”
赵嬷嬷不客气地指控完,又问阮静幽:“小姐,这件事可大可小,你看,该怎么处置紫嫣?”
阮静幽满脸为难地看向春红道:“我们主仆几人回府不久,对这里的规矩了解甚少,春红姑娘,你在母亲身边伺候多年,眼下我的婢女突然闯下大祸,这……不如就由春红姑娘替我做个决定吧。”
春红的嘴角不经意泛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她微微皱起眉头,惋惜的叹了口气:“按理说,这个叫紫嫣的丫头在三小姐身边伺候多年,冲着三小姐的面子,也该对紫嫣从轻发落。
可那只描金碗不仅是夫人的心头好,还是皇上赏赐的圣物,如果就这么算了,日后传扬出去,外人难免要说咱们阮府治家不严没了规矩。
为了公平起见,奴婢觉得,紫嫣这丫头,应该受到家法的严厉处置,这样奴婢回去镜月轩,才好向夫人那边交待。”
阮静幽逆来顺受道:“那依春红姑娘的意思,这家法,该如何处置?”
春红回道:“按府上的规矩,犯错的奴才,当裸臀受三十杖,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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