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太医开的药,你喝了就会好的。
他平日里不随意替人看诊的,这次可是二郎特意去请,他才来的。”
“二郎”
便是秦骃。
听到主子特意为自己请了大夫,青叶哪能不表示,立刻就要从床上下来向秦骃所住的正屋磕头谢恩,青乌连忙一把按住了他。
“二郎果然说的没错,你这人就是一堆瞎规矩,怪不得他说他不来,就是怕你生病了还不肯安心,顾忌这个担心那个。”
青叶握着被子的手攥紧。
他自小在安佑堂长大,周围一群差不多年纪大小的孤儿,里面提供的衣食、纸墨、伤药都是有定数的,只有表现好的孩子,才会得到更多更好的。
为了得到这些,他早早学会了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看脸色,懂规矩,讨人欢心。
在柱国公府这样一个高门之中,不更应该是这样么?
“好好坐着吧,差点药都洒了。”
青乌嗔他一眼,将他扶好,才重新将刚才慌忙放到一边的药端起来。
“二郎说了,我们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就是有,我们棠园里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你只管安心养病,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还有,他那儿有两件旧皮氅准备给你。”
“嗳,先说明,”
青乌打断欲开口的青叶,“他这样做没有任何轻视或看不清你的意思。”
“不过是府里的惯例,只有主子有皮氅,像咱们这样的,最多也就皮衣了。
二郎有很多件皮氅,鹤羽的,鹿毡的,狐狸皮的,他给过我好几件,穿着可比皮衣暖和多了。”
青乌说着浅浅一笑,又看青叶,因为生病,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差。
“其实二郎去年冬天就准备给你,但是怕你心里存疙瘩不肯要。
可是今年冬天实在太冷了,你又生了病,他怕你难捱,所以特意挑了两件厚的,都是去年才做的,只穿过一两次,还很新。”
青叶长睫微垂,他之前是看见过青乌有几件氅袍,但自己没有,便以为是青乌自小陪伴秦骃,府里更加重视的原因,却没想到秦骃早就想给自己氅袍,却一直没给,是因为顾虑自己感受的缘故。
秦二郎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呐,竟然能想的这般细致。
青叶心里微惊,回头一想,他能说出让自己二十岁入伍杀敌的话,可不就是个观察入微,心思周全的人么?
一瞬间,青叶忽然心虚,更为自己曾经对秦骃各种阴暗片面的猜测感到愧疚。
若是去年,青叶肯定不会要,即使要,心里也会不舒坦,觉得对方是存心折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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