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杨久呀。
怯生生的、乖顺胆小的
原来,胆小的反面是鲜活的小自我,赵禛仿佛到了一层晶亮的透明薄膜,薄膜的这头是胆小的、退缩的、犹豫的杨久,薄膜的那头是活泼的、丰富的、鲜亮的杨久,她在那一头小心翼翼的、尽可能完美地独善其身。
本质上,他们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禛接过了鱼汤。
“舅舅做了什么”
他问。
“撒盐。”
杨久闷闷不乐地揭穿沈千户。
赵禛失笑摇头。
着男人嘴角的笑意,杨久立刻懂了,好呀臭男人,竟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唬自己的
赵禛慢慢喝着鱼汤,刻进骨子里的矜贵外显在举手投足间就是说不清的优雅,自成气场,让旁人自惭形秽。
杨久不瞎,见了,心中咕噜噜冒着水,漫成了一池春水,不得不感叹,帅哥就是养眼。
“好喝吗”
在你这么好的份上,原谅你了,杨久大度地想。
赵禛不吝啬夸奖,“很好。”
杨久高兴了,“还有粥,王爷多用一些,吃饱了才能长肉。”
米可是金贵物,由沈千户收着,小小一壶,杨久就抓了一拳头,拳头打开,能数得清的米粒躺在掌心里。
熬出来的与其说是粥,还不如说是米汤,筷子完全立不住,拿去赈灾是要掉脑袋的,但在边关,这是一位王爷受伤时的补品。
“不需要为我浪费这么多。”
杨久不赞成,“王爷是一军主将,身系重任,你好,大家才好。”
赵禛所有外露的情绪顷刻间收了回去,他说“我知。”
稍微裂了一条缝隙的壳把泄露出去的那么一点点光给收回去了,他又是坚硬如铁、冷漠如冰的宁王。
杨久怔然,忽然明悟,这个男人一直将封地的一切扛在肩上。
“唔,你好我就好了。”
她低头,鞋子里的脚指头尴尬窘迫地蜷缩起来,她小声说“我不想陪葬。”
这回换做赵禛楞了。
“我朝没有人殉的制度。”
杨久撇嘴,“那王爷是没有见你晕倒后,沈千户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知道,你有个万一,他就要杀我。
王爷,你千万保重自己,我这条小命虽然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没有半点重要,但我自己挺喜欢的,想活着四季更替,最后老死在自己的床上。
王爷大人大量,请满足杨久小小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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