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重步兵的死尸不断在冲锋中倒下,但活着的依旧悍勇向前,他们踏着炮灰的死尸,狂奔着通过护城河,然后在那已经用泥糊住的缺口搭上梯子,顶着盾牌奋力向上攀爬。
他们上面没有明军士兵,整个缺口都没有守卫,进攻的建奴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没有工夫去管,带着破城后杀戮洗劫的亢奋,他们一个个以最快度冲上城墙。
第一个登城的建奴欢呼着跳下梯子……
然后他傻眼了。
因为他一下子掉进了没膝的黄泥中。
只用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抢修完城墙的杨信,其实只是让士兵在内外边缘的城基上砸下密排的木桩,以此作为挡土墙,然后再向中间直接倒入一桶桶搅拌好的黄泥。
最上面这层还不到俩小时呢,这样季节当然不可能干。
带着破城的亢奋,吼叫着冲上城墙的建奴前锋,就像掉进了沼泽一样,瞬间陷入足以淹没到膝盖的黄泥中,然后在后面不知情况的同伴推搡中艰难地拔脚向前,让后面更多的同伴同样陷入这个泥潭。
那个最先登城的建奴勇士,在粘稠如胶的黄泥中挣扎了两步,然后带着悲愤转过头,看着他右侧的城墙上。
杨信在那里向着他露出灿烂笑容。
就在同时,杨信身旁数十支鸟铳喷出了火焰。
不足十米直射的子弹瞬间击穿建奴身上的重甲,所有登城的建奴全都倒下。
那些明军鸟铳手以最快度把手中鸟铳递给后面,然后从后面的人手中拿过一支支装填好的。
而下面的建奴根本看不到上面,他们依然在顺着一个个梯子不断向上,同样也不断踏上城墙的沼泽,然后在明军鸟铳子弹的近距离射击中倒下,他们的死尸越来越多,甚至后续已经可以踩着死尸向前。
但这改变不了结果,明军的子弹还是在不断射出,就像倭国铁炮足轻一样,数十名明军鸟铳手半跪在城墙上,依靠箭垛的保护,不断从后面接过一支支鸟铳向前射击。
下面的建奴终于清醒过来。
他们很干脆地避开这个明显的陷阱冲向两侧。
然而……
杨信拎起了一个巨大的火药包。
这个火药包的外层,是一个个向外的铁钉,在包裹火药包的多层粗布上密密麻麻排列着,因为特意包成圆球状,所以看起来又像一个巨大的刺猬,一共四根引信从里面被丝绸层层包裹的火药中引出,并且捻在一起。
“我喜欢这个!”
杨信回过头带着邪恶的笑容说。
后面陈于阶战战兢兢地拿着火折子凑到那引信上,被点燃的引信迅冒着火光向上……
“快扔啊!”
他崩溃一样喊道。
“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
杨信真诚地说道。
他周围士兵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无声地抗议着。
二十斤火药啊!
你要等咱们先把引信掐了!
杨信拎着点燃引信的火药包,在一片抗议的目光中看着城墙外。
护城河的攻击通道上拥挤着无数建奴士兵,他们身穿重甲,头顶着一个个盾牌,恍如围城的僵尸般汹涌向前,然后避开他们原本选定的攻击点,迅分向两旁并搭上梯子开始攀爬。
城墙上的士兵隔着箭垛和外面射击,并且不断倒下熬着的金汁,放下悬挂的狼牙拍,扔出带着三棱钉的檑木,在雨点般落下的利箭中保卫着自己身后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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