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站起身来指了指门槛的方向,“还请爷派人看看这底下是否有东西,某好似看到了些许不太寻常的东西。”
他的胳膊不太方便,不然他便趴下来看了。
不等胤禛吩咐,苏培盛便非常得劲地趴下来使劲瞅了几眼,然后站起身说道,“爷,这门槛底下虚高,带着诸多木刺,那层缝隙刚好够几岁孩子的鞋子嵌入,若是弘晖少爷站得进了些,里面尖锐木刺便会勾住。”
“孩子的平衡能力不足,这对大人完全无碍的东西会轻而易举地让人摔跟头。”
温凉淡淡地接上,“人小便会不自觉扶着走路。
这门槛略高,弘晖少爷要跨过去必然要扶着门框,要扶着门框,以他的身子与脚长,必定会靠近门槛,爷可查查弘晖少爷的鞋尖是否残留着痕迹。”
胤禛亲自入内查看,片刻后慢慢踱步出来,浑身煞气骇得人不敢接近。
结果如何,不言自喻。
福晋入宫的时候几近全身瘫软,她强撑着身体和德妃说完了事情经过,德妃立刻派人去请太医。
她是四妃之一,上头又没有更尊贵的人压着,自当有这样的权利。
等太医传来了,福晋又连轴转地出了宫门,直到入了马车后才真的失却了力气。
柳鸣连忙搀扶着福晋,好在这人还是清醒着,只是被这出乎意料的消息给吓到了,“福晋,这太医已经请来了,爷那边也没说出什么问题,您暂且别这么吓自己。”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福晋虚弱地说道,“这弘晖偷摸着跑出去,偌大个正院竟然没一个人发现?!
且还在书楼那里摔了,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若是让我查出是哪个贱人的手笔,我要让她也尝尝那滋味!”
柳鸣见福晋气愤至此,不敢再劝,连忙给她顺气。
等他们回到府中时,弘晖尚未转醒,太医连着接手检查了弘晖的情况,倒是也得出了与大夫们相同的意见。
弘晖摔倒的问题不算大,现担心的是孩子受惊发烧的问题,若是这后头的熬不过去,可便是痛苦了。
胤禛请太医在府内留过夜,又着厨房的人日夜候着,免得要煮药时来不及。
弘晖并没有被挪到后院去,而是被胤禛下令到了外书房。
虽说是外书房,实际上可是个院子,胤禛在此办公休息,住屋也不少。
安置好孩子后,该做的事情便也都做起来了。
弘晖时如何从内院跑到前院来,孩子又是为何摔下来的,那两个书童有没有问题,内院又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事情都是缠绕在胤禛心头的疑惑。
不过这些便与温凉的关系不大了,这些都是家务事,温凉本便没有插手的余地,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孩子才和他扯上一两分关系,如今见着无事了,他便悄悄地回了自个院子。
绿意和朱宝早就从前头的喧闹中知道出事了,但看到温凉回来的时候,却才发现原来这跟他们格格还有关系。
温凉强撑着走回来已经是极致,他在屋内坐下,脸色在阳光下显得透明苍白,“绿意,朱宝,我记得之前要你们准备的日常药物,现在拿过来。”
朱宝连忙过去了,绿意打了盆热水进来,帮着温凉褪下上半身衣物,那条条淤痕与磕出的血痕让绿意小声痛呼了起来,“格格,您怎的受伤得如此严重?”
而且端看这身上的模样,竟是连胳膊也受伤折断了!
“弘晖少爷出事了,你们这段时间谨慎做人,贝勒爷估计会清洗府内的人。”
温凉平静嘱咐了一句,然后低着头开始给自个儿上药。
上面还能让人帮忙,下半身的事情他便自个儿来了。
把人都叫出去,温凉勉强给一身都擦了药,然后唤朱宝进来帮着换了身内衫。
他一贯喜洁,便是冬日也日日清洗,眼下却是不能了。
晚上勉强擦了个身,而后便上床休息,对比他往日的作息倒是早了不少。
次日清晨,温凉按着以往的节奏起身,拳脚是习练不得,不过温凉还是绕着院子走了许久,权当是散步了。
昨夜为了不弄到胳膊,连睡也不大安稳,温凉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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