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太子显然把这样的规矩贯彻得很好,哪怕他寻温凉来别有用心,吃饭的时候是一句话都没提。
只是看着温凉停下动作后,方才挑眉问道,“先生已是够了?”
这个问句温凉听过不少次,点头道,“某一贯吃得少。”
太子颔首,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也随着温凉停下动作。
这看起来更像是不相信温凉的说法了。
温凉并非如此,东宫的膳食滋味不错,的确是难得的佳肴。
虽宫娥伺候让他不太适应,可也没有其他的不合适。
至少他能相信太子的品性,在菜肴中下毒这样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既然两位主子都吃完了,两人便随之转移了阵地,入了稍间。
屋内铺着一层暗黄色的地毯,暗纹看不太清,可踩上却是极其软糯的感觉。
角落里燃着香料,闻起来却是龙涎香了。
太子与温凉两人相对而坐,有底下的人上来奉茶,温凉嗅着那茶香与龙涎香混合在一起后奇异的味道,耳边响起了太子的声音。
“从年前便一直打算邀请先生,可惜一直不能成行,这一次也算是赶巧了能邀到先生。
孤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太子含笑说道,端的是大方姿态。
温凉顺着太子的动作而动,啜饮其中的茶水,果然气息悠远,味道甘香,是好茶。
“这些时日,皇阿玛对我等过往行径不太满意,也不愿见我等。
实在是让这做儿臣的心里难安,今日先生得见皇阿玛,不知皇阿玛身体如何了?”
太子谈及此事时眉目暗淡,似乎很是着急的模样,这与他此刻直言不讳的模样结合起来,也算正常。
温凉淡道,“万岁爷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心情还有些郁郁罢了。”
太子蹙起的眉心散开,连声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他说了两声后,放下心来,又看着温凉道,“皇阿玛看重温先生,一见如故。
孤也是如此,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
温凉默然,“某乃广东出身,然多年未归故土,已是不记事了。”
温凉这个身份的出身便是在广东,这是温凉无法抹煞的。
太子虽是这般问,可事实上温凉的身家都基本被他们所知道,如今不过是碍于情理不能够直接说出罢了。
如同尚之隆去寻康熙,情况如何两人实际上都心知肚明,可尚之隆也只能装出一副康熙帝不知情的模样来交谈。
只说能说的话,不做不该做的事情。
太子与温凉两人交谈渐久,胤礽便放开了些,时不时旁敲侧击一些隐晦的事情。
温凉回答的时候都很是坦然,也没有隐瞒的时候,可说到最后,有用的东西却不多。
时辰渐晚,哪怕胤礽心中不愿,也只能派人送温凉出宫。
他一人踱步走到窗边,望着庭院内一水月色,神色阴沉。
温凉看似诚实,实乃滑不溜秋的蚯蚓,今日的对话并没有太大的收获,最多是知道温凉此人的性情,可这些他早便知晓。
最重要的关键还是需要落在康熙帝对温凉的态度上……皇阿玛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便对温凉如此看重!
定然、定然还有别的原因!
胤禛肯定知道这个原因,可那死倔脾气若是不愿说,便用尽了法子也是没用的。
除了胤禛,还有谁可能知道此事?太子不经意地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忽而想起这些时日动作频频的老八身上……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这小子比起胤褆阴险许多,老大那个蠢货却不该约束,等日后若是被胤禩反咬一口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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