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倒是有些控制不住想去逗猫,温凉看得出他武艺在身,也未拦着他,“王朗,你今日前来,不只是想说刚才那事吧。”
温凉品着茶,便知绿意用的还是从京中送来的,胤禛总记得温凉的口味,千里迢迢夹带而来。
明明从江南也能买到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胤禛到底在坚持什么。
“先生,我……”
王朗有些脸红,看起来很不好意思,“我想请先生做我的先生。”
这话听着有些拗口,不过温凉明白王朗的意思。
这种便不同与书院的那种教书先生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那种。
温凉放下茶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收徒。”
王朗那失落可见一斑,梁河正不顾形象地蹲在地面和温良打闹,头也不抬地说道,“苏先生,王朗可不是那种会随意乱来的人。
他既然开口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您可别随口便拒绝了。”
他含糊着说道,大半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大猫身上,双手正一边袭击一边偷摸,称得上是两不耽误。
这些时日,王朗突飞猛进,这让王然惊奇不已。
王朗如今十数岁,偶尔有所缺漏本是常事。
从两个月前王朗读书起,便开始时常来询问些对他来说很是深奥的问题,可两月过去后,王然突然发现,王朗询问的次数少了,然人却长进许多。
寻来王朗此前所做的文章,王然诧异地发现不过数月,王朗的进步可见一斑。
而那个先生,竟是苏先生。
拜师的念头虽然是王朗自个儿萌发的,可实际上也是经过王然首肯,不然不可能由着王朗前来。
至于为何不是王然亲自来请,倒也不是王然不敬温凉,只是他隐约猜到温凉许是有身份在身,他亲自前来,或许反倒不好。
温凉漠然摇头,“某在杭州时日未定,答应接任先生一职也只是暂时顶替。
院长已经寻到数科的教习先生,等他前来便可。”
王朗更加失望,道,“可是先生,您的才学无一不精,他们不该让你只做这区区数科先生。
现在又赶您离开,着实可恶。”
温凉淡声道,“如此便偏颇了,某并没有功名在身,教导其他才是对你们不负责。
认真学习便罢,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他的态度稍显冷漠,王朗心知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自此有些兴意阑珊,虽然尽可能地保持着常态,到底心境有些不同了。
他可以称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此番出行,他既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而还知道了另外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
等苏先生走好,接任的先生不知又会如何。
只是再没有一个先生能跟苏先生这般随意洒脱的了。
回王府后,王朗刚一入内就又得知一个坏消息。
顾氏旧疾发作在园子中昏倒了。
王朗大步往后院赶去,三两下跨过台面,猛然跑到后头去。
好在他赶到的时候,顾氏已经苏醒了,她疲倦地靠坐在床头看着王朗,“跑什么,为娘没事。”
顾氏语气温婉,只是眉心微蹙,面色苍白,着实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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